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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楼] 母亲传  [精华]

母亲传
——谨以此文献给母亲88诞辰
我的母亲不是英雄,也不是模范,普普通通的家庭妇女,更没有名人那样的轶事。然而,她用85个寒暑春秋,书写了一个大大的“人”字,她的性格特质,她的人格魅力,堪称我们全家人心中的“范”。
如果说母亲这一生“值”了,那是因为她养育了六个还算孝顺的子女;
如果说母亲这一生“亏”了,那是因为命运让她受到了太多的委屈。
她高挑的身材,可以做模特;她敏捷的思维和口才可以做领导。晚年的母亲穿一身套裙,人们说她像陈慕华,又说她像王光美。她却抱以苦涩的一笑:我哪有那好的命呀!
母亲的童年
母亲的童年是在战乱中度过的。
1925年7月15日,母亲出生于武汉汉水边一个以渡船(俗称荡划子)为生的贫寒家庭。尽管当时的武汉闹得轰轰烈烈,先是国民政府的迁都,后是汪精卫的叛变。但闭塞的老百姓关心的只是,出门有没有赚钱的活做,街上有没有充饥的米卖,对外界一派木然。外祖父外祖母都是孤儿出生,从小看亲戚的脸色长大,所以极端的本分老实。且外祖母体弱多病,性格孱弱,见风怕树叶砸破头,芝麻大点事可以急成西瓜来。
1938年中日对抗武汉沦陷时,母亲才13岁。每当防空警报响起,正值中年的外祖母却吓得浑身发抖,牙齿打颤。全是由年少的母亲呵护着拖家带口去逃难。
有一次,日军扔下细菌弹,无数人染上疟疾,母亲也未能幸免。一连好几天,母亲一个人躺在河边的小船上,饿了,捞几条小鱼煮了吃;渴了,舀一瓢河水喝。为了避免传染给刚出生的舅舅,她一个小姑娘就这样独自被隔离在外。
还有一次,她去街上买东西,突遇日兵追赶,嘴里还叫着“花姑娘”,吓得母亲拼命穿梭于大街小巷,幸亏她腿长跑得快,幸运逃脱。而就在那一次摔破了她的膝盖,留下了难以磨灭的疤痕。
母亲的童年是在飞针走线中度过的。
她从7岁就开始在家做棉袜加工活,只有过年才有三天休息。据说一年的加工费还做不了一件新衣服。可外祖母就特别看重一分一厘钱,哪怕不小心丢了一枚针,母亲也只能悄悄买了补上,否则,外祖母就像失落一根金条那样痛惜唠叨。
当时,邻居家有一同龄姑娘被送进学堂读书,每每看到伙伴背着书包进进出出,母亲羡慕至极,常常在窗下偷听别人的读书声。虽然当时(13岁以前)家里只有她一个女孩,生活负担不算太重,但以外祖母的认知能力,哪会让一个女孩去读书呢?因此,这就给心高气盛的母亲埋下了一生的隐痛。
母亲的婚姻
过去,民间有一个说法:好汉不养十八女。母亲在她 十七岁时,经媒妁之言,与从未谋面的父亲走进了婚姻。
客观地讲,父亲的“国”字脸和魁梧的身材,倒是与母亲相配。父亲家是在江河上帮人驾驳船跑运输的,两家倒也门当户对。
让母亲未曾始料的是,父亲从一生下来,就受到祖父的嫌弃,因为他俩属相相克。更不可理喻的是,祖父不准父亲叫他为爹,而只能称他为伯伯。可想而知,这种父子关系所延伸出来的翁媳关系•婆媳关系能好到哪里去?
父亲家除了上有祖父母外,还有四个叔叔和一个姑姑,其中两个叔叔是哑巴。
祖母曾经是祖父的童养媳,当她好不容易熬成婆时,那种扬眉吐气•如释重负之感使她忘记了自己曾经的屈辱和隐忍。而把全家九口人的重担一股脑地卸到了年轻的母亲身上,除了钱的使用权。
祖父有一点初小文化,活脱脱一个鲁迅笔下“穿长衫的孔乙己”。他是父亲的二老板,哪怕船运淡季时,家中揭不开锅,他也只做甩手先生。宁可让几个叔叔去日本人办的乞丐所受罪,宁可卖掉8岁的姑姑给人做使唤丫头,省下钱来,他两老每天是一定要去听戏的。
父亲虽不能亲近祖父,但孝子是不能不做的,母亲又能奈何呢?
从此以后,这个大家庭的里里外外,脏活累活,母亲是义不容辞。无论是炎热的夏天挑水上楼,还是寒冷的冬天下河洗衣,哪怕有孕在身,即将临盆。祖母说母亲:身大力不亏。可是,每天从下午5点钟吃晚饭,一直要熬到第二天的12钟吃午饭,饿了,只能舀一瓢冷水充饥,何来不亏?
也许,就是这样劳动加节食,母亲的身材一直苗条匀称,当她穿起自己裁剪缝制的阴丹士林旗袍,出现在族人的婚礼上时,几乎抢了新娘的风头,当然也降住了我的父亲。
唉!母亲真是生不逢时。
母亲在解放初期
这一段,可以说是母亲一生中最闪光的时期。
到抗美援朝时,母亲已养育三个孩子了。凭借在扫盲班里学到的一点文化,和她从小所锻炼出来的处事能力,母亲当上了居委会主任。她和居民一道读报,唱歌。知道什么叫“三反”•“五反”,协助街道宣传“增产节约”,“反对偷工减料”,做一些声援抗美援朝的工作。
当时,朝鲜战场上需要大量的人报名参军,母亲也积极报了名。但那时老三刚断奶,以祖父母的“超然”性格,他们怎会让母亲离开这个家呢?
1954年,武汉遭遇特大洪水,40余天暴雨连绵,大水淹到楼房的二楼楼板,到处是需要,到处是危险。母亲成天泡在水里,家里•邻里•居委会里,修堤•护堤,卫生防疫••••••。整整一个多月,忙得她嘶声竭力。庆幸的是,老天居然没有给她留下病根!我想,那是因为她偏爱吃鱼的缘故吧。
当时的居委会主任是不拿工资补贴的。社会上也有一些就业机会,但母亲认为从事这项工作有光荣感,又能照顾三个孩子,还可以充分发挥她的组织才能。
后来,我们常跟母亲开玩笑:如果您当时参加了抗美援朝,说不定我们就是高干子女了!
母亲对这段的回忆,除了兴奋,更多的是痛惜:没有文化,才得不到提升;没有文化,才跨不出家门坎。拿今天的话来说,就是没能体现她的人生价值。
母亲在文革前后
这一个历史阶段,每一个小家都与国家的命运紧紧相连,而我的家被推到了风口浪尖。
到三年自然灾害时期,母亲已养育了六个孩子,二男四女。当我们家同全国人民一样,刚刚度过食不果腹的日子,却又遭到了灭顶之灾---由于历史的原因,父亲要与我们隔离四年。顷刻间,犹如地震,六双惶恐的眼睛,张望着身无分文收入的母亲。突如其来的打击,让母亲一筹莫展。母亲虽没有一夜急白头,却一夜流干了泪。
当时,母亲不到40岁。有人劝她弃家再嫁;也有人劝她把女孩送人,连祖母都主张让大姐去支边。但是,母亲咬紧牙关,她说:宁可在一起讨饭,也不会抛弃骨肉!
她去工厂做工,但除掉自己在外两餐的花销,一元二毛八根本不够;她去工地填土修路,女做男工,实在吃不消;她去乡下贩卖麻花,一去几天,又惦记自己的家。走投无路时,她把自家的计划粮油买回来,学会了炸面窝,做起了早点生意。
从此以后,母亲每天凌晨三点钟起床,淘米•洗豆•推石磨•生铁炉••••••,忙到天亮,再叫醒哥哥推小车帮忙出摊。下午回来买好主配料做好次日的准备后,还要去工厂接活回家,加工做柳藤安全帽。那么艰难,她一个都不让我们失学。所以,我们只能放学回家后再分工合作帮忙做。每天,等她洗涮完毕后再上床已是深夜了。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母亲经营过炸面窝、炸糖糍粑、摊豆皮、煨汤、下热干面。无论严寒酷署,头疼脑热,她从不敢歇业。由于超负荷劳心劳力,导致她经常头痛,几分钱一包的头痛粉是她离不开的药。张开她的手掌,裂口纵横交错,特别到秋冬天,只要浸到冷水里,疼痛钻心。贴满膏药又不方便,只好拣大口子贴。即便如此,在我们的记忆中,家里的床单被子,她从没有让我们自己洗过。真不知道那个没有洗衣机的年代,母亲的手是如何地洗搓?
每到大年三十晚,母亲依然热热闹闹办年货:煨汤(猪肚、猪肠、猪肺)、红白萝卜烧肉、炒“十样菜 ”(十种菜丝),炸翻饺等等。大年初一,我们 每人还能穿上母亲亲手做的新衣裳。
纵然有三头六臂,也不过如此吧!
那几年母亲从不向亲友伸手乞求,也从不因家贫而自形惭秽。每当我们在学校受到个别同学嘲笑和谩骂时,回到家看到母亲那响当当、硬邦邦的精气神,我们就挺直了腰杆。
度过艰难的四年后,母亲让父亲看到了一个完好的家,老大老二也参加了工作。但母亲却丝毫不敢懈怠,因为父亲失去了原有的工作单位,这个家仍然需要她顶着。
终于有一天,顶梁柱断了----个北风呼啸的凌晨,母亲在黑灯瞎火的巷子里被 油光凌滑倒,“咔嚓”一响 ,小腿骨折了!沉睡在梦乡中的人们,谁也听不到母亲的呼救声,她就在那刺骨的冰地上痛苦地呻吟了三个小时……
谁知三年后,文化大革命的洪水猛兽,把我家这条飘摇前行的小船又卷进了无底的深渊。

1970年,当全国百万知识青年“到广阔天地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以后,那些没有国家正式工作单位的个体工作者,被视为“闲人”,以“我们也有两只手,不在城里吃闲饭”为由,整家整家被送往农村,无疑,我家未能幸免。
我们永远不会忘记,就在那年的中秋节,一个合家团圆的日子,我的家却被一分为三:已参加工作的老大老二留在武汉,刚初中毕业的老三随学校下放,而我们三个尚未成年的小丫头则随着父母一起被“欢送”。我们站在堆满破旧家具的卡车上,前来送行的邻居和同学久久不愿离开,他们在武胜路口远远地目送着我们。
卡车飞快地向百里以外的乡野奔驰,前面的运煤车扬起的黑旋风,把我们三个小姑娘变成了三只“大熊猫”。当我们到达那个山村时,人们像在动物园一样围观我们。
那一年,父亲已50开外,母亲也年过45岁。
离开了世代居住的城市,从不会做农活的母亲,一路惶恐,一路悲泣。前方的家在哪里?
真是“荣幸”,我们的新家与当时的文化部“五七”干校的干部,牛棚挨牛棚,相邻而居。
那一晚,十五的月光照进我的“新家”,惨白阴森。地面上,牛粪痕迹,随处可见;墙壁上,蛛网纵横,触手可牵。还有一洼臭水坑,不知原是牛主人的饮水,还是它的洗澡间?
死水微澜!令人窒息的中秋夜!
后来,我们才知道,那个村子历来是人畜同住,肥水不流外人田。幸亏那时“HnNn”还没有问世!
母亲从噩梦中回过神来,责任不允许她沉湎于唉声叹气,于是她理直气壮地要求队里:一要换房,二要恢复我们的学籍,三要保证我们的基本口粮。也算我们还有点运气,那大队支书懂政策,通情理,没有过多地刁难我们。
可是一家五口,三个读书,两个“半劳力”,(一个男壮劳力一天的工分仅值三、四毛钱).家里断炊的事时有发生。一些重男轻女的村民反对我们继续读书,说我们是寄生虫,侵占了他们的利益,甚至还要不满十六岁的我辍学去修渠。母亲坚决不依。无奈,她又抄起了裁剪刀,东家西家上门做衣。母亲本来就长倒睫毛,加上那种原始的烟熏火燎生活环境,一天下来,常常是被眼泪水糊得什么都看不清。她一天手工可做一套棉衣,能换取几角块把钱或者些许红薯。
在农村的三年里,我家养鸡,鸡发瘟;养猪,猪成精(不长膘);养人,人缺吃。更不幸的是,父亲劈竹子,竹片飞迸,刺瞎了一只眼。老天也瞎了眼!
一家老弱病残,继续呆在那里,只有死路一条。1973年,随着返城大潮,父母亲带着两个小女孩回到了城里。
没有户口,叫倒流人员。倒流者,就找不到工作。个体经营,是资本主义尾巴,见了就要割。父母亲只好打游击,晚上在家里做好“落口消”,白天就穿街走巷地卖。那东西,虽不重却占体积。他们每天背着大袋子徒步,从汉口,过汉桥,跨大桥,武汉三镇,日行数十里。渴了,找点自来水;饿了,买碗热干面。回到家,两腿肿得像灌了铅。
真可笑,我的祖父大义灭亲,竟举报了自己的儿媳,带人抄家砸东西!谁信?抄家的人都难以置信!父亲气得喝毒药,母亲却痛斥道,死要死的有骨气!一不偷,二不抢,看哪个能把我怎么的。
1976年,粉碎四人帮,终于盼来了户口回城的希望。但当初的政策是针对失去劳动力的病残者。母亲由于长期劳累,当时肾部正有炎症,但笔者本人已20出头,属正常劳力,一直没有“倒流”,却也不可能享受知青招工待遇。母亲怎能置之不管呢?要命都不怕,不就是要病吗?
于是,在体检的时候,她咬破手指往尿液里一蘸,再将尿液吸进橡皮吸管球里,将该球粘贴在女儿我的下身,蹲在厕所悄悄一挤……我有病了!我们可以回家了!
什么病?人格扭曲病!
母亲在改革开放时期
随着国家政策的逐步宽松,汉正街也渐渐恢复了往日的兴盛,于是万元户、十万元户、百万元户层出不穷。年过半百的父母亲一无本钱,二无能力,他们就用自制的小推车,进一点小喇叭等塑料玩具在汉正街摆摊,如果是批发,每个喇叭的利润仅一厘之微,薄利多销,也会吸引一些客户,甚至还有少数省外的客户。父亲眼神不好,进出货全靠母亲打理。眼看着别人家老少齐上阵而发财壮大,母亲却不为所动。她宁愿自己抛头露面,受苦受累,也不让她的儿女们放弃固定工作单位去经商,去做个体户。
她一生因为是个体户,遭人歧视;因为是个体户,颠沛流离;因为是个体户,而无处享受退休金。
1990年父亲病逝后,65岁的母亲不愿意拖累儿女,仍然一个人推着小车上街摆摊,直到三年后汉正街整体改迁,母亲才完完全全的退休。
母亲的晚年
母亲一生劳碌奔波,一旦闲下来,她既不爱串门,又不爱打牌。因为退休金的事让她耿耿于怀,她不愿意让人觉得她是没有能耐而一生都混不到一个“组织”。最大的享乐就是看电视。哪个明星叫什么名字,演过什么角色,她过目不忘。每天还看看报纸,偶尔也翻翻杂志,把那点扫盲的文化都发扬光大了。
母亲最得意的是,每当节假日子孙绕膝,看着他们在餐桌上一边高谈阔论,一边享受她的厨艺。 她最拿手的菜是,糖醋排骨、夹干肉,爆炒腰花、烧滑鱼……其实她烧的什么菜都好吃。直到80多岁,她都要亲自掌勺,或者是技术指导。至今我们仍回味无穷,津津乐道。
母亲最神奇的是针线活宝刀不老。她裁剪的婴幼儿服装有很多诀窍,穿在孩子身上,服服帖帖,舒适漂亮。就在她83岁高龄时,还亲手为曾孙赶制衣裳。不仅如此,她还为未来的每一个曾孙绣了一双绝版猫猫鞋,用一把剪刀和一枚绣花针,为子孙后代留下了传家之宝。
母亲最可贵的是她大气、包容。尽管我们这一房从没有得到过祖父母的仁德关怀,但当他们老无所依的时候,(祖母是85岁过世,其他叔叔都自顾自),母亲虽嘴里愤愤发泄,可是祖母的最后时光仍是在我家度过的,以致梳洗入殓都是母亲亲手打理。而后的每年清明和春节,她不仅自己为他们烧纸,还嘱咐我们这些后人记得烧纸。她说:“屋漏水滴在旧窝里”,要为后人积德。
可是,母亲最后悔的是她的大气也给这个家族留下了一个后患。
1954年洪水退了以后,母亲在汉正街烧饼巷租到一块30平米的地皮,租折上写的是父亲的名字。在朋友的帮助下,重建了一幢二层楼的木质结构房,把祖父母和两个哑巴叔叔接了一块住,并不假思索地写上祖父的名字。谁知这竟成了我父辈六兄妹以及后人争取房产的依据。哪怕后来房屋损毁了,母亲都不能自作主张重建。人们只道是可惜了这寸土寸金的地方,殊不知母亲至死都怨自己当初无知,后来无能。
母亲一生历经磨难,但她穷不倒志,富不癫狂。也许人是要有一点精神的吧!母亲在80岁以前,仍是灰白的头发、挺直的背。除了眼角耷拉了,连眼袋都不怎么明显。她是我们家的舵手,几十年风风雨雨,她吞进的是无数的苦水、涩水、和泪水,溢出的是奶水、汗水、和母性的光辉。所以,她永远都美。
一年又一年。
我们以为,母亲衣食无忧,会安享晚年。殊不知,她渐渐淡出了现在,又绕回了以前。她活在回忆的世界里,想把自己的过去重新改变。
我们以为,母亲是不老青松,永远会为我们遮风挡雨。殊不知,她已心力交瘁,经不起任何的风吹草动。
她最盼望的是,无论在电话里,还是在家里,经常听到儿女们叫她一声“姆妈”。谁要是隔一段时间没有音讯,她就担忧,就念叨,就巴望,甚至于失落,郁闷。
假如我们能经常真诚地听母亲倾诉;
假如我们能经常耐心地听母亲抱怨;
假如我们不要让母亲因为等待而感到失望;
假如我们不要让母亲因为年迈而感到悲观;
……
但一切都不可能有假如了!
母亲于2010年的端午节,在与大哥倾诉间,累了,睡着了,永远睡着了。享年85岁。
她没有遗产,但留给我们的是无尽的思念。
她没有遗言,似乎又带走了尚未了却的某些心愿。
或是不快?或是伤感?
抬头看看天边灿烂的云霞,就知道,母亲并没有计较。但是,我们的良心应该知道。
天地在,云霞就在,我们的母亲也在。因为,她的名字叫陈云霞。


后记
为母亲写一点东西,是我多年的心愿。当今天终于搁下笔时,本应该长嘘一口气,可是我止不住心悸手发软。说不清是激动还是忐忑。
还好,母亲的一生,无需用文字技法去修饰,唯恐因遗漏而逊色。但只要我辈记住她,子孙辈知道她,足矣。

2013年6月3日

作者:罗惠芬   回复:31   发表时间:2013-06-19 15:06: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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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勤劳、智慧、善良母亲的生平,无需任何艺术的修饰,光是那简单、平凡的一件件小事,就足以令人心震撼!向这位伟大的母亲致敬!

作者:马新   发表时间:2014-03-30 17:59: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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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剪千丝柳,莺牵一缕杨。

魂归三月里,意叙几回怅。

作者:李娜   发表时间:2014-04-03 20:17: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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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敬的母亲,平凡而感人的一生!勿需华丽词藻,伟大母亲的形象已经跃然纸上,母慈子孝的情感呼之欲出,让人感怀唏嘘,祝母亲天国安泰,子辈平安一生!

作者:王丽   发表时间:2014-04-14 21:04: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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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情的流露,朴实的叙述,无华才真实,感人至深。愿天下做儿女的都对父母多些了解,才会多些感激,感恩。

作者:马新   发表时间:2014-04-15 07:35: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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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佩妳的母親.更欽佩妳的文筆.
小人物大道理..謝謝妳!

作者:鄒德財   发表时间:2014-04-26 18:16: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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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情实感,发自肺腑,一位伟大而又平凡的母亲在你的笔下展示在世人面前,让人可敬可叹,母亲的光辉形象永远牢记在儿女的心目中!

作者:苗继群   发表时间:2014-09-25 20:37: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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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是伟大的!我爱母亲!

作者:马朝霞   发表时间:2014-09-27 08:56: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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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母亲,仿佛就在昨天。

作者:182.38.153.*   发表时间:2014-12-01 15:44:18

[回复] 回复母亲传

如果说母亲这一生“值”了,那是因为她养育了六个还算孝顺的子女;如果说母亲这一生“亏”了,那是因为命运让她受到了太多的委屈。

作者:世勋   发表时间:2014-12-21 19:5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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伟大的母亲,人间的真爱!

作者:彭伯安   发表时间:2015-03-03 15:45: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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