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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楼] 怀念北方 / 刁云海







  近年来,常有几位当年与我同在北大荒梧桐河农场的“老浙”知青们,与远在北方小城佳木斯的我常有电话或书信来往,杭州的、宁波的、温州的……每每这时,我的心里便生出好一阵子的感动:啊!四十个春秋过去了,昔日里的知青全然被岁月打磨成了鬓露银丝的老者,可“老浙”们对曾在青年时匆匆走来,而如今却又早已远离了的北方,竟依然还有着那么深的眷恋。

  方才打来电话的是宁波的兰波。兰波如今也算得上是“老浙”了,她生在北方,只是缘于一场在我们那个拥有六千多名浙江和黑龙江知青的国营农场里,常常发生的“南北”恋情,才让后来的她变成了宁波女人。

  1968年,城镇里的中学毕业生若没有极特殊情况,是不可能留在城里就业的,于是兰波便同我这个“老三届”毕业生一样,带着些许的无奈与困惑,从松花江边的城里来到了百里之外的梧桐河农场,广袤无垠的黑土地上,我们学会了耕种和收割,学会了在烈日的烤晒和蚊虫的叮咬中去面对艰苦,让稚嫩变得成熟。下乡后的第八个年头,农场里的知青们候鸟一般地陆续“飞”回了城里,而此时的兰波却结婚了,她的知青丈夫敏明来自宁波,茅舍陋屋,相濡相亲,从此,江畔的亘古荒原上便有了这对“扎根者”的一个新家。第二年,他们的儿子降生了,再后来便是当知青们所剩无几的时候,兰波亦随丈夫和儿子举家南迁到宁波。

  与兰波三十多年未曾谋面,乡音却依然熟悉,只是北方话中夹带了几分“南腔”。她告诉我说:“我和敏明常在梦境中又回到梧桐河农场,梦见那松花江边大片沼泽里飞起的白鹭和大雁,梦见那一望无际的稻菽金浪,梦见那老连长、老书记和待我们如同亲人的农场父老乡亲……”说到这里,她分明是有些哽咽了。几天过后,我收到了她寄来的一封厚厚的信件,拆开一看,竟是她近年来在报刊上发表过的几篇短文。在《我爱江南》和《重返梧桐河》中,她分别这样写道:“我是北方人,却偏爱江南……早已习惯了甬江两岸这绿,这雨,这小桥、流水、人家,却也常常想起那北大荒的粗犷和豪放……”“我思念北方,回农场看看,是我和敏明多年梦萦魂系的夙愿,作为知青,我们在那里生活了十几年,度过了人生最美好的时光,那里有着我们太多太多的苦、辣、酸、甜……”

  我突然又记起了另一桩往事。

  两年前的金秋时节,远在温州的方枢,专程去梧桐河故地重游,归来时在我所居住的城市小住,晶利、志巍和我,几位当年被他戏称为“北佬”的荒友们自然是一番盛情。相聚短暂,而兴奋之中的话语却绵长。荒友们说起了当年烈日下的耕作和风雪中的抢收,说起了南北知青的纯真友谊和农场父老们的厚爱关心,也说起了农场昔日的艰苦和如今的繁荣……分手那一刻,方枢泪如泉涌,突然间,他面朝着梧桐河的方向双膝跪拜……方枢知道,北大荒路遥,此生恐怕难得再有一次农场之行了。这一拜,如同远行的儿子在与母亲阔别;这一拜,竟让我的内心激起了久久、久久的震颤。

  所有从北大荒风雪中走出来的老知青们都不会忘记,在那块神奇的土地上,曾经有过我们青春的炎热,有过我们的坚定、奉献和灵魂的洗礼。“共和国的又一代垦荒人”便是镌刻在我们身上的永恒印记,这印记陪伴着我们走过了近半个世纪的风雨人生,它更像一朵朵美丽的云,淡淡地飘向、从容地镶嵌在那红灿灿的夕阳里……



作者:202.108.26.*   回复:0   发表时间:2010-10-25 15:20: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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