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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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是她,也只能是她 纪念永生的知己——暗地月光:陈景尧刘洋我总是会经常想起她。极致的幸福时,极致的悲伤时。平淡的工作日,或是无所事事的下午。 第一次认识她,是高三的那个暑假。彼时还是少年的自己拥有不甘平庸的灵魂,生长在东北的一个小城市,除了读书和写字似乎整日再也找不到别的内容。努力把书读的很好,期待一个机会,可以带我去远方。 上海or北京,我迷惘在这个抉择中,年少时总是会以为伤痛是一件天大的事,可再回首,真正风轻云淡。 与她一同写文,充满灵气的小姑娘,聪敏、机智。带着淡淡的古典,不食烟火气。粘人,每天很多时间在上网,网络似乎是她的全部,读书,写字,交朋友。 那是2003年。那一年,我19岁,她16岁。 那时的北京地铁只有三条线。永远有座位,还可以感受到地铁进站时,带来的呼啸而过的风。我带着全家人的理想来到北京西北三环边上的那所大学,以刻板和官僚著称,连建筑都是直棱直角的。这和我所设想的初衷大不同,没有想象中的快乐,我开始花更多时间写作,似乎只有不停的写作、写信、打电话,才能弥补我心中的空落。 经常遇见她。和她的聊天总是机智幽默,那时候才知道,她身体不好,自小患有先天性心脏病,小学二年级开始退学在家。幸得举家呵护备至,且家学渊源,藏书颇丰。因而她自学成才,网络提供给她一个展示自己的平台,这个平台,让无法接触社会的她交到好友,让她的著作得以被更多人喜爱。 在春天到来的时候,我从北京赶到临近的城市看她,为她庆祝生日。美好的五月,空气中有淡淡的青草香。那是我们第一次见面, 那是2004年。那一年,我20岁,她17岁。 到了冬天的时候,结束了一段感情,总以为那是无法治愈的伤,甚至变成一种会呼吸的痛。接着出去留学,开始了我颠沛流离的几年生活。伦敦的冬天那样冷,而未来似乎也望不到边。她总是在网络的那头,带着故国的味道。我能想象气温稍有变化,她就会在家里大门不出。她说,我们都要好好的,有我陪着你,你永远都不是孤单的。 2005年,我终于去到一个温暖的国度。那一年,我21岁,她18岁。 那里没有春秋和冬天。永远35°的国家里,赤道划破城市的脸。我住在东海岸附近的房子里,房东是一个严肃的老先生,就是这位老先生,培养出的两个儿子一个毕业于牛津,一个毕业于剑桥。我的邻居是一个塞浦路斯的大男生,每天晚上我都要在他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中做完我的论文,各种report。网络的那头只有两个头像是在陪着我的,一个是我妈妈,另一个,就是她。 很少有时间和别人聊天。我把时间安排的那么满。去Pub做VJ,在奶茶店做店员,去微软做实习生。时间变成挤出来的奢侈品,偶尔能够聊天的朋友,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她,我终生的知己。另一个,是一个温暖的大男孩,之前是我的文友,现在是我先生。 直到2007年底,我提前修完学分拿到学位回国。那一年,我23岁,她20岁。 当北京变成不愿启齿的殇,似乎可去的城市少之又少。我用抛硬币的方式决定了南下广东。开始了我的职业生涯。三年后,为了那个能够温暖我的大男孩,我又回到了北京。 时间进入2010年,那一年,我26岁,她23岁。 10月,天气开始慢慢变冷。我刚回到北京两个月,工作尘埃落定,决定去隔壁的城市看她。她决定做人生中的一次抉择,如果拼得过,一切都会是美好的。 她那么瘦,因为长期晒不到阳光,皮肤苍白毫无血色。她一直握着我的手,絮絮的讲着话。 从别后,忆相逢,几回梦里与君同。 我开始了无止境的出差生活。每周都在不同的机场里穿梭。今天是零下40°的极北中国,明年是零上20°的南国。忙碌的日子总有她的短信和电话,还是少年时的模样。有时会撒娇的让我教她化妆打扮,她已是23岁的大姑娘了。 那个冬天很冷,风雪弥漫着整个北方。圣诞节的那天,她进了手术室。我在福建出差,打电话给到她的母亲——我的干妈的时候,还一切都好。干妈说,手术很成功,洛洛你放心,她就可以和你一起过正常的生活,一起跑步,一起打雪仗,一起游泳,一起养宠物。那么多可以一起完成的梦想,多么令人向往。 之后的第三天的早上五点,我却收到干爹的短信,说她在凌晨的时候,已经走了。 已经走了? 已经走了。 那么突然,措手不及。 先生犹自还在梦中,听见我的泣不成声,才知道这个令人无法接受的消息。我急忙忙赶到天津,只来得及见她最后一面。 她躺在冰冷冷的世界,如何都摇不醒。带走了我另一半的灵魂,去往不可知的远方。 我们曾一起创办文学网站,一起写长篇小说。一起创立文学工作室。一起出版文集。一起谈天说地。一起拥抱。一起互相温暖。 她给我的时间,只有八年。让我用一生的时间,都学不会遗忘和不伤痛。 我记得送她走时的冷风,吹得我瑟瑟发抖。我记得那束百合,还有最后送她的那支唇膏。我忽然想起在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的17岁生日,我送她的礼物,也是一枚唇膏。 这三年,我经历了人生种种大事,过着平淡的生活。生命中再没有人可取代她的地位。生命中再没有人是她。唯一的她,无法替代的她,毫无保留的她。 偶尔还会见到她,有时是梦中,有时是一个人的时候。她总是静静的来,带着微笑。就像每次和她在一起时,她的样子。 先生说,她是你一生也无法痊愈的伤,心里空落掉的最深的那个地方,总是她,也只能是她。 是的,我知道,总是她,也只能是她而已。 By:洛洛小公主-刘洋 2013-10-23
作者:宁永怀 回复:1 发表时间:2013-10-24 11:14:38
她是你一生也无法痊愈的伤,心里空落掉的最深的那个地方,总是她,也只能是她。
作者:田宇 发表时间:2013-10-28 10:27: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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