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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国藩及其家族的经商活动

说曾国藩是文人,肯定无人反对。翰林出身,著作等身,特别是“文正”之谥号,礼部不是随便会给予人的。说曾国藩是武官,也说得过去的。堂堂湘军统帅,领兵30余万,打遍天下18行省,“一等毅勇侯”之封爵,不知是多少将士之鲜血染红的。而曾国藩又是商人,说他经商办企业,颇有经济头脑,似乎不可多闻。本文试从曾国藩在家乡蒋士街卖菜篮子说起。



一 不可忘寒士家风味

同治六年(1867),曾国藩已功成名就,是年正月初四日,他在给大弟国潢的家书中说:

吾家现虽鼎盛,不可忘寒士家风味,子弟力戒傲惰。戒傲以不大声骂仆从为首,戒惰以不晏起为首。吾则不忘蒋士街卖菜篮情景,弟则不忘竹山坳拖碑车风景。昔日苦况,安知异日不再尝之?自知谨慎矣。

(《曾国藩全集·家书》/岳麓书社,1985年,1319页。)

蒋士街,今之井字镇人民政府驻地。据《沙溪梅树蒋氏族谱》载:此地为三国蜀相蒋琬之祖居地。在今荷叶小盆地,可称是一个较大的农村集市了。其实,蒋士街发展到民国年间,也只是一个百多户山农的小集市。蒋士街四面环山,竹木茂盛。一般人家需要个菜篮子,大可自己制作。而曾氏祖居地白玉堂,距蒋士街还有10余公里。曾氏用高嵋山之竹,制作成小小的菜篮子,在农村集市出售,又能卖出几只?“吾则不忘蒋士街卖菜篮情景”,此“情景”之尴尬,可悲且知。但不管怎样,这是曾国藩早年从事的一次经商活动。小农经济,自产自销,大不可认为奇异。然对日后官至极品的曾国藩来说,自是一段不平凡的人生经历。



二 高嵋山中之造纸棚

高嵋山的竹不仅可用来编菜篮子,它还是造纸的好原料,曾氏家族充分利用了这一资源。道光廿九年(1849)六月初七日,曾国潢信告乃兄曰:

家中将起槽造纸,约可百石,今年虽不能出卖,可以坐为费用。现在负人家者,秦福三处七十千(佥前年零碎存的,不肯一会取回去),永丰蔡杂货店廿余千,其余止打算家中费用。彭大生之钱,去年在省止交九弟一半,余廿千其族人答应七月底准送来,全未启齿向一人说过。合湘潭之纸钱,及零星各项,收齐尚可六十千,又有兄所付之银回,呼来遣去,总无窘手之时也。(《曾国藩往来家书全编·中卷》/海南出版社,1997年,第617页。)

由此可知,曾氏造纸,为之补贴家庭开支,此乃勤劳致富的好办法。“约可百石”,说明纸棚生产具有一定的规模了。“百石”即生产的纸重达有一万五千斤。“合湘潭之纸钱”,即是指最初,曾家与秋瑾婆家王氏合开纸坊在湘潭,自己没有造纸,做的是贩买贩卖生意。

咸丰元年(1851)五月初八日,国潢又告乃兄说:

家中用项,虽挪移人家不少,现尚存谷将一百[石],惟价钱止一千五百,又不行;又存包皮纸百八十块在湘潭,惟现在价钱每块止可卖钱九百零耳。兄云今年共寄二百五回家,我县进京者及捐功名者总可以兑,不必竞寄银两。

(《曾国藩往来家书全编·中卷》/海南出版社,1997年,第650页。)

由此又可知,曾家造纸已近三年,按当年纸价,每块(包)仅卖九百文,百八十块(包)当值银150两左右(清初是七百文换银一两,咸丰初约千余文换银一两),于是曾国潢告之乃兄,不必寄银两回家补贴家用了(曾氏家族于咸丰九年才分家)。

咸丰元年八月廿一日,曾国葆信告长兄曰:季弟国葆谨呈长兄大人左右:十八日发十号信,中多不详。比日晚间即买舟归里,十九早到湘潭。家中有包皮纸在湘潭,共卖钱一百五十余千文,弟等将省城所用、湘潭所用及家中所用者一概全清,而此项无余矣。(《曾国藩往来家书全编·中卷》/海南出版社,1997年,第671页。)

曾家造纸在湘潭销售,实得钱一百五十余千文,家中一般开支,均靠造纸收入支付,亦可见三年即大见成效。

以后,曾家利用高嵋山竹资源,在白玉堂传人曾纪寿经营下,仍是一笔较大的收入。曾纪寿的女儿曾广宁老人曾在《回忆录》中说:屋背后一座高嵋山上,漫山遍野开满杜鹃花,一片红彤彤的,加上大片竹林绿油油的,山下小溪流水潺潺,真美丽异常。竹林每年除供我们吃的竹笋外,其余都可作做纸的原料。母亲在半山腰盖了一个简易造纸厂,请了造纸师傅造纸,一天到晚忙个
不停。(曾广宁/《我的家庭和我的童年》手稿)

从道光末年到民国年间,曾氏纸棚造纸于高嵋山中,一直延绵下来了。曾国藩对竹也是情有独钟。他开始总结治家八诀时,首先提出的是“书蔬鱼猪竹”,后来也说:家事如馆内之书、园里之蔬、塘中之鱼、栏内之猪,四者皆一家生趣。余时时挂心。至于下首之竹,虽不押韵。亦宜加意培植。今冬明春又须于思云馆外屋后山上多栽新竹。(《曾国藩全集·家书》/岳麓书社,1994年,第427页。)

今天,曾氏家乡勤朴的村民所搭纸棚,犹存荷叶的万山丛中。
三 曾国藩代售书籍

穷翰林远不如外官富裕,面对现实生活,为了补贴家用,曾国藩 也不得不做起了书生意。

咸丰三年六月十二日,曾国藩第二次得差充江西乡试正考官,这本是一次极好的美差,既可新收门生弟子,银子也能略有所进。谁知他行至安徽太湖县,突闻母丧,他信告在京师的儿子纪泽曰:七月二十五日丑正二刻,余抵安徽太湖县之小池驿,惨闻吾母大故……计由黄梅至武昌不过六七百里,由武昌至长沙不过千里,大约八月中秋后可望到家。一出家辄十四年,吾母音容不可再见,痛极痛极!不孝之罪,岂有稍减之处!兹念京寓眷口尚多,还家甚难。特寄信到京,料理一切,开列于后:我出京时将一切家事托毛寄云年伯,均蒙慨许,此时遭此大变,尔往叩求寄云年伯筹划一切,必能俯允。现在京寓并无银钱,分毫无出,不得不开吊收赙仪,以作家眷回南之路费。开吊所得,大抵不过三百金。路费以人口太多之故,计须四五百金。其不足者,可求寄云年伯张罗。此外同乡如黎樾乔、黄恕皆老伯,同年如王静庵、袁午桥年伯,平日皆有肝胆,待我甚厚,或可求其凑办旅费。受有恩惠,当为将来报答之地,不可多求人也。袁漱六姻伯处,只可求其出力帮办一切,不可令其张罗银钱,渠甚苦也。

……

苗仙鹿寄卖之书,《声订》《声读表》共一种、《毛诗韵订》一种、《建首字读本》,想到江西销售几部。今既不能,可将书架顶上三种各四十余部还他,交黎樾乔老伯转交。

(《曾国藩全集·家书》/岳麓书社,1985年,第231—234页。)

“现在京寓并无银钱,分毫无出” 。曾国藩此时已是二品大员,实难使人相信。然全眷返湘之路费都得靠“开吊收赙费”来解决,又不得不相信这是事实。怪不得二品大员还做起了书生意。

曾国藩代苗仙鹿销售书籍计三种各四十多部,共计有一百二十多部。每部如得差价几十或百余文,即可得银几十两。二品大员做书商,说来并不好听,但这是正道,靠劳动补贴家用,无可非议。特别值得一提的是袁漱六姻伯处“只可求其出力帮办一切,不可令其张罗银钱,渠甚苦也”之言,又可见曾国藩为人之品德。

袁漱六即袁芳瑛,湘潭人,时官翰林院编修,家中人口众多。曾国藩的女儿与袁芳瑛之子为指腹婚姻。曾袁在京既为儿女亲家,又为藏书师友,袁后官至松江知府,才渐渐地富裕起来。

曾国藩在京师14个年头中,还干过利用地区书籍差价(如利用江西纸价便宜等条件,进大部头书籍,为自己藏书尽量便宜)做过许多书籍的买卖事情。此与曾国藩从小做生意的经商头脑无不有关。再者,用竹纸刷印之书籍,是古籍中的上品,曾国藩做“业余书商”不知是否与他一生爱竹有关?

四 曾国藩刻书销售

同治二年,曾国藩尚在安庆,其时有人劝其刊刻《船山遗书》。从筹备书局的建立,曾国藩花费了三万两银子,并由其弟国荃出银五千两作《船山遗书》的刻板费用。同治六年,《船山遗书》三百二十二卷刻竣。此书牌记标明是“湘乡曾氏刊于金陵节署”。这是曾氏兄弟自费刻成的巨著。过去人们一般都以为此书是金陵书局(官书局)所刻之书,实是一种误解。

其次,《船山遗书》在金陵刻竣之后,由欧阳兆熊将板片带回了长沙藏传忠书局内,开刷时曾氏兄弟除各取数十部送人外,凡需者均要付板费与纸费去刷印。《郭嵩焘日记》就曾记述了付资刷印《船山遗书》之事。

同治七年四月初五日,郭氏日记曰:遣杨升赴省,以立箎约其今日到省。顺致曾沅甫一信,并致刷书价交黄少昆一刷《船山遗书》二部。(《郭嵩焘日记·二》/湖南人民出版社,1981年,第498页。)

四月十七日,郭氏日记又曰:遣杨升赴省运《船山遗书》送县。

由此可知,郭嵩焘所刷的二部《船山遗书》是给湘阴县有关部门刷的,这个板资及纸张费是曾沅甫(即曾国荃)所收。光绪年间,曾国荃将《船山遗书》全部板片,捐给了衡阳船山书院。

五 金陵书局的经营管理

经笔者的多年考证,同治八年以前,金陵书局实则是曾国藩私立书局,同治八年年底,曾国藩才将其移交给官办。

同治六年曾国藩二任两江总督期间,整顿了金陵书局并刊刻《史记》《汉书》《三国志》等书。并刊刻了《金陵书局章程》及《训手民四条》等规章制度实施。他《致周僈云》信曰:仆尝论刻板之精者,须兼“方粗清匀”四字之长。“方”以结体方整言,而好手写之,则笔画多有棱角,是不仅在体,而足在画中见之;“粗”则耐于多刷,最忌一横之中太小,一撇之尾太尖等敝;“清”则此字不与彼字相混,字边不与直线相拂;“匀”者字之大小匀,画之粗细匀,布白之疏密匀。既系长远之局,须请局中诸友常之执此四端,与工匠讲求,殷勤训奖,严切薰戒,甚至扑责议罚,俱不可少。自然渐有长进。或写手略分甲乙,上下其食,伏候卓裁。至卖价不妨略昂,取其赢馀,以为续刻它书之资。请酌拟一价,仆再核定张贴局门,使人共知工匠之殿最(古代考核军功、政绩划分的等级,上等为最、下等为殿——引者注)。赏罚亦请酌议条规,即庋板开刷等事均立章程,以便遵守。(《曾国藩全集·书信》/岳麓书社,1994年,第6513页。)

又“训手民四条”中的“手民”,清代即指雕板排字工人。“四条”即方、粗、清、匀各字的内容。为使刻版达到“方、粗、清、匀”,曾氏赏罚分明。“略分甲乙,上下其食”,曾氏采用了责任制,按劳取酬。金陵书局写刻诸匠高手月奉银可达二十余两。

曾氏还说了金陵书局新刻之书,“卖价不妨略昂”,说明所刻之书即商品书,而取得利润,以续刻它书之资。此时,曾国藩江督年养廉银就有二万两银子,根本不缺钱花,金陵书局之老板曾国藩讲求精刻书籍,取得利润,是为了继续发展刻书事业。

金陵书局所刻的《史记》还分高、中、低三档装订。高档书纸张好,书籍天地宽长,便于批注,价格定为每部二十一串,中档则定价为十四串;低档的普通装订则只需十一串了。这种做法既能适应社会各层次的读者所需,最主要的是生意做活了。

六 结束语

曾国藩权绾四省,位列三公,拜相封侯,谥称文正。走的是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之路。另一方面,他从编卖竹篮、造纸出售、贩书经营、刻书求利到成立书局而大规模出版书籍,走的又是一条经商之路。他的经商意识,给社会及他的家庭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曾国藩的经商思想对其后辈是产生了直接的作用。清末至民国年间,曾纪寿在汉口经营过轮渡公司;曾广钧开过矿,经营过湖田;抗战期间著名化学家曾昭抡在西南联大还办过肥皂厂。当时西南联大的教授们生活贫困,于是,兼职五花八门,曾昭抡是化学家,他帮人开了一个肥皂厂,制造肥皂出售,算是教授中间的“富翁”了。每月家里总能吃上几顿油荤。

至于曾氏家族走上实业之路者,亦代不乏人。本文简述曾国藩经商之过程,权当起抛砖引玉而能使专家学者们共鸣吧!





作者:42.121.43.*   回复:0   发表时间:2014-06-11 11:16: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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