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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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净闹桃川 白丁楔子齐镇位于秦岭的出山口 , 是现在的眉县 、 太白 、 岐山交界的贸易大集市 。 每逢交易日 , 这里人山人海 , 热闹非凡 。中华民国时期, , 商会会长是净申山 , 手下有一帮能人巧匠 , 个个身怀绝技 , 义肝侠胆 。 其中五个 “ 净 ” 姓的更是年轻英俊 , 潇洒利落 : 春来 、有才 、 掌印 、 德民 、 福海 , 号称 “ 五净 ” , 是会长的左膀右臂 。那时 , 军阀割据 , 民不聊生 , 豪杰蜂起 , 到处拉起杆子 。 有道是 : 盖世英雄起四方 , 有枪便是草头王 。( 一 ) 匪巣秦岭深处 , 有个地方叫做桃川 , 四面环山 , 地势平坦 , 土壤肥沃 , 适合种植鸦片 , 所以 , 此地历来是个富得流油的风水宝地 , 让众多的英雄豪杰垂涎三尺 。 自古出入一条道 , 攻不能胜 , 守必成功 , 真是 “ 易守难攻 ”的绝险之道 。 很多土匪都看中了这里 , 这片土地也就成了那些 “ 占山为王 ”的土匪的必争之地 。桃川是个大村子 , 有一户 “ 强 ” 姓人家 , 全家弟兄十人 , 大小百口有余 , 可谓人多势众 , 方圆数十里 , 称霸一方 , 谁也不敢惹 , 甚至于官府派的税粮也敢抗拒不交 。 因为有十几个家丁护院 , 并在关隘峡口设有明岗暗哨 , 别说普通人家对他们奈何不得 , 就连官府也为他们伤透了脑筋 , 几次武装讨伐都是以官府失败而告终 , 简直拿他们没办法 。 多次的招安亦无济于事 。 桃川的问题成了官府和老百姓的心腹大患 。强家的当家人是老八 , 人称 “ 八爷 ” 。 此人心毒手辣 , 横行乡里 , 为所欲为 , 谁也不敢说个 “ 不 ” 字 。 就连小孩子哭闹 , 妇女们说声 “ 八爷来了 ” , 也会戛然而止 。 八爷长得五短身材 , 一双三角眼 , 里里外外透着煞气 , 一撮小胡子向外撇成 “ 八 ” 字 , 三十六岁 , 他轻易不说话 , 只要说出来不知道谁家就要遭殃了 。贴身的人是他的弟弟 —— “ 十爷 ” , 细挑个子 , 二十出头 , 正逢当年 ,枪法特准 ( 据说是夜里打香火头练出来的 ), 他是护院家丁的头儿 , 吃喝嫖赌 、 坑蒙拐骗 , 欺男霸女 , 无所不为 , 他看上了谁 , 那家人就要遭殃 。强家其他兄弟 , 早已分家另过 , “ 兄弟虽多 , 主事一人 ” , 大凡小事 , 还得与八爷商量 。 既然官府对他们奈何不得 , 就只好听之任之 , 一纸委任状让八爷做了乡长 , 十爷做了保安队长 。 尽管如此 , 这些人依然我行我素 ,好事不出门 , 恶事行千里 。古历四月初八 , 十爷过足了烟瘾 , 伸伸懒腰 , 缓步儿来到八爷屋里 :“ 八哥 , 近日挺心烦的 , 齐镇物资交流会 , 我想去看看热闹 。 ”八爷头也 不抬 , 只管抽他的烟 。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 , 才缓缓地崩出了一句 : “ 路上小心 。 ” 十爷唯唯诺诺 : “ 是 , 是 , 兄弟小心就是了 。 ”十爷转身出门 , 对着西厢房高声喊道 : “ 猴子 、 洛娃 , 跟我下山 。 ”猴子 、 洛娃这两个货 , 都是八爷的贴身保镖 , 一高一矮 , 一胖一瘦 , 一个力大无穷 , 打起架来 , 让人难以近身 ; 一个灵活多变 , 飞檐走壁 , 如履平川 。 因为这两人颇受主人青睐 , 也就更加有恃无恐横行霸道 。此两人一听 , 心里好不高兴 , 乐的屁颠屁颠 , 慌忙准备了行李 , 跟着十爷优哉游哉下了山 。( 二 ) 血债四月初八的齐镇物资交流会 , 那才叫繁华热闹 。 东西大街 , 人山人海 ,到处是人头攒动 , 东来西往 , 交通拥阻 ; 南北大街上 , 店铺林立 , 各种山货特产 , 琳琅满目 , 多不胜数 ; 齐镇东头 、 西头各搭了一个戏台 , 请来了高家班 、 凤鸣社两个戏班 , 西北名角张班长 ( 德民 )、 田德年 、 四季儿 、华美丽 、 孟遏云等人也前来助兴 。这次物资交流会是齐镇商会组织 , 会长净申山五十上下 , 身材魁梧 ,略显富态 , 国字型脸盘 , 浓眉大眼 , 满脸堆笑 , 迎来送去 , 好不忙煞人也 。由于他办事热心 , 善良敦厚 , 稳重大方 , 又善于调解各种商务纠纷 , 对待商户 、 顾客一视同仁 , 深得大家拥护 。这天一早 , 净会长满心欢喜 , 带了几个副会长东南西北视察了一圈 。看到集市繁荣 , 交易秩序井然 , 直到午时三刻 , 他已经困乏不堪 , 于是就向其他人交代了几句, , 打道回府去了 。正当夕阳西下的时候 , 会长在修心养性 。 掌印慌慌张张跑了进来 :“ 会长 , 不好了 , 润福记被人打了 。 ”“ 什么 ? ”“ 润福记被人打了 。 ”会长不觉大吃一惊 , 富态的脸上抽搐了几下 , 鼻子夹上流出来微微的汗珠 。立刻吩咐掌印 : “ 赶快通知几位副会长赶到商会 。 让春来带人去润福记问问情况 。 我随后就到 。 ”等到会长来到商会 , 那几位副会长也到了 。 掌印不愧是 “ 飞毛腿 ” !不大功夫 , 春来也回来了 , 同时还有几位证人 。几位证人说 : 半个时辰前 , 三个山里人模样的人来到润福记 , 挑三拣四 , 怪话连篇 , 百般挑刺 , 也不讨价还价 , 其中一个抱起布匹就往外走 ,掌柜的让他开了钱 , 另一个一下子就把掌柜的打倒了 , 头碰在门框上了 。掌柜的正在抢救之中 。“ 有没有看见跑到哪个方向 ? ”“ 跑到西南方向了 。 ”“ 嗯 , 明白了 。 ” 会长似乎若有所悟 。“ 走 , 把狗日的追回来 。 ” 福海有点发急 。“ 你吵个啥 ? 听会长的 。 ” 春来毕竟稳重老练 。约莫大半夜 , 润福记店里哭声大起 。 坏了 , 掌柜的死了 。强家又欠下了一桩人命 !一位姓何的副会长拍案而起 : “ 猖狂 , 太猖狂 ! 非治治他们不可 ! ”一位姓周的副会长更是咬牙切齿: : “ 这些东西欺负我们齐镇商民不止一次了 , 真是胆大妄为至极 ! ” 而此时净会长脸上却流露难色 。 桃川 , 这个难缠的蛮野之地 , 官府且无可奈何 , 况我们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人 !到场的人 , 一个个义愤填膺 , 同仇敌忾 。 大约议论了一个时辰 , 说来道去 , 就是拿不出好点子来 , 毕竟他们都是生意人 。( 三 ) 求援本来热闹非凡的交流会 , 被十爷这么一闹 , 消息立刻传开了 。商会门里门外 , 挤 满了人 。 有看热闹的 , 有出主意的 , 有喊爹骂娘的 , 甚至还有黄毛林林 、 六耳猕猴 、 费拉拉等几个地痞流氓在起哄 。 反正齐镇这么大的地方 , 什么人都有 , “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 , 一旦有个风吹草动 , 这个场面真是屡见不鲜 , 人们都习以为常了 。几家店铺老板 , 分开一条道 , 来到会长面前作揖不已 : “ 会长啊 , 商民被害 , 天理难容 , 你要给商民做主啊 ! ”“ 会长啊 , 匪患不除 , 生意难以为继 。 ”更有一位商民 , 掏出一叠银元愿意出钱买枪 , 踏平桃川 , 恳求为屈死的商民报仇雪恨 。里里外外 , 义愤填膺 , 群情激昂 , 大有一触即发的架势 。会 长也是悲情难忍 , 他告诉大家 : “ 各位老板 , 你们先回去做生意 。这个仇一定要报 ! 让我们好好商量一下 , 保证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结果 。 ”办公室剩下来几位会长 。 他们的意见出现了分歧 。其中一位何会长说 , 听说安乐寨有个徐俊杰 , 手下 0 40 多号人手 , 替天行道 , 杀富济贫 , 个个侠义肝胆 , 本事非凡 , 要不 , 出几个钱 , 就雇人杀凶吧 。另一位周会长说 , 商会里这么多武林高手 , 让咱们人去吧 。会长不同意那两个方案 。 不管结果如何 , 一旦有个闪失 , 后果不堪设想啊 。 万一有个闪失 , 没完没了的赔偿和纠纷 , 岂是我们能够承担的吗 ?官府有保安团 , 他们应该有责任管一管 。 其实 , 会长自有他的 “ 小九九 ” ,只是别人摸不透罢了 。最后 , 一致认为 , 应该让保安团出兵讨伐 。 ① 会长继续组织物资交流会 。 ② 何会长负责征缴会费 , 为保安团筹集粮款 。 ③ 周会长协助润福记处理善后事宜 。事不宜迟 , 他们说干就干 , 各司其责去了 。( 四 ) 旋归十爷在齐镇杀人后 , 一路飞奔而逃 , 布匹就交给洛娃背着 。说起跑山路 , 这几个人都没说的 。 任凭齐镇有千军万马 , 也把他们没办法 。 你看 , 出了齐镇 , 奔跑了 2 2- -3 3 里就进入山口 , 这几个如虎添翼 。 山口不过十余丈 , 中间还 有一条七丈宽的石头河 , 水流喷涌怒吼 , 势不可当 ,如果掉入水中 , 救也救不上来 , 两岸悬崖峭壁 , 稍不留意就会掉入水中 。这里只有一条羊肠小道通往山里 , 向南蜿蜒而上 。 对于没有走过山路的人 ,见了都会两腿发软 , 胆战心惊呢 。可是 , 这几个 “ 夜行侠 ” 就不同了 。 不大功夫 , 他们就到达火烧滩 。此处地势稍微开阔了些 , 河道礁石林立 , 一个个像是火烧过的 。 这里只有逃难的几户人家 , 零零星星的一些贫瘠的土地 。 这些人受惯了强家人的欺凌 , 往往敢怒不敢言 , 八爷就让他们给他通风报信 。 保安队有三人留守 ,配备一挺机枪 、 两支步枪 , 手榴弹两箱 , 十爷也隔三岔 五地常来检查 。 了望哨就在路边一个隐蔽得十分巧妙的小房子里 。 真是 “ 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啊 !十爷一看 , 脚步渐渐地慢了下来 。 了望哨里的人早就注意到了 , 喜出望外迎了出来 : “ 十爷 , 带什么好东西了 ? 让咱开开眼界嘛 。 ”强家十爷做贼心虚 , 走了那么多路 , 被人追的让人害怕 , 一口恶气没处发作 , “ 来 , 让你看个够 ! ”“ 啪 ! ” 的一声 , 一个耳光就抽过来 。“ 狗日的 , 拿十爷我开心 ! ”其他人慌忙把水敬上 , 稍微歇了一会 , 就要回去 , 他们绕过鹦哥嘴 ,从小路直奔桃川去了 。十爷回到家中 , 满心欢喜 , 径直向八爷屋子走去 , 本能地邀功请赏 。“ 八哥 , 这次刀利不见血 , 弄了几匹布 , 今年的衣服不发愁了 。 ”八爷没有好脸色 : “ 尾巴甩掉了吗 ? ”“ 八哥放心 , 放心 , 万无一失 。 ”“ 能放心吗 , 快去把火烧滩那边布置一下 。 ”十爷就派人去了一回火烧滩 , 安排妥当之后 , 才算了事 。( ( 五) 剿匪何会长去了岐山县城( ( 那时还没有太白县, , 齐镇属于眉县管, , 桃川属于岐山县管. . 眉县管不了岐山县的事, , 军阀割据嘛) !) , 凭借着伶牙俐齿, , 三寸不烂之舌 , 总算说服了岐山县长 。 可是 , 县长只答应派一个班的兵 。 然而保安团长那里的工作却并不顺利 。何会长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 , 总算见着了保安团长. . 一番客套之后, , 见机行事 , 一个红包递了过去 : “ 一点小意思 , 请你笑纳 。 弟兄们那边 , 我会安排的 。 ”“ 不必客气 , 应该 , 应该 。 ” 保安团长也假意客套. .喜笑颜开 , 皆大欢喜 。两个时辰以后 , 保安团才开始上路 , 领队是位连长 。 连长滔滔不绝地讲述战斗部署 , 安排的井井有条 , 并且要何会长做向导 , 第二天佛晓出发讨伐桃川顽匪 。第二天天蒙蒙亮了 , 队伍出发了 。士兵们一开始还是精神抖擞 , 走著走著就没了精气神了 。 快到火烧滩的时候 , 一看那险要地形, , 就两腿发软 , 抖抖索索 , 像编蒜一般 。士兵们的行踪 , 早被八爷的人看见了 。 匪兵们几个点射 , 保安团就不敢动了 。 何会长熟悉地形 , 只要一个冲锋 , 到了开阔地 , 就胜券在握了 。他大声喊 : “ 冲下去 ! 冲下去 ! ” 连长却置若罔闻 , 士兵们就是不动 , 何会长也就只能咬牙切齿 、 忿忿不平了 。僵持 , 僵持 , 大约半个时辰的僵持 。 不见士兵们攻下去 , 也不见伏兵攻上来 。 一个个趴在那里 , 活脱脱一条条的死狗样子 。突然 , 一个流弹打来 , 落在连长身边不远处 。 连长一个哆嗦 , 接着一声令下 : “ 撤 ! ” 士兵们像兔子一样 。 一个比一个蹿得快 。何会长无能为力 , 只好跟着后撤 。 了望哨里的伏兵一发子弹打了过来 ,老会长倒下了 。士兵们自顾逃命 , 根本不管老会长的死与活 。回到齐镇 , 那些士兵们照样扬威耀武 , 敲诈勒索 。 商会赶快打发他们回去了事 , 齐镇上下民怨沸腾 、 怨声载道 。这次剿匪又失败了 。 看来还得从长计议 。( 六 ) 密谋剿匪失败 , 让五个净姓的人坐不住了 。他们过去跑过延安 , 给红区送过枪支弹药, , 电话机, , 电话线, , 药品 , 有的跟着冯兴汉 、 刘岐周干过杀富济贫 。 为了躲避 “ 抓壮丁 ” , 才到了商会当差 。 他们大都会些拳脚 , 射 击打靶可以百步穿杨 。 尤其是春来 , 聪明过人 ,极具谋略 , 被称为 “ 小诸葛 ” , 还有德民 , 力大无穷 , 晒场上碌碡可以翻来翻去 , 如玩掌中之物 。 那个掌印 , 一身轻功 , 好生了得 ! 有才 、 福海 ,也绝非酒囊饭袋 —— 等闲之辈 。他们根本没想到保安团如此熊包 , 平易近人的何会长也不幸遇难 , 这口气实在咽不下去 !于是 , 他们主动请缨 , 要求血洗桃川 。他们把这个想法告诉了会长 , 会长一愣 , 坚决不同意 。会长心想 : 本是同村人 , 都是为了躲壮丁 , 我不能把你们推向绝路 ,万一有个闪失 , 我向家人怎么交代 ?时间就这么过去了 。 这一等就是大半 年 ……腊月初八 , 有个内线人急匆匆跑进来说 : “ 会长 , 强家十爷腊月十八要娶三姨太 。 ” 大家听了 , 直拍大腿 , 高兴的说 : “ 机会来了 ! ”会长老是不放心 , 核实了情报的真伪 , 走访了强家的亲戚 。 强家人的几家亲戚说 : “ 多少年没有来往了 , 请帖来了 , 总得圆个面子啊 。 ”“ 麻烦会长您帮助我们找几个脚夫 。 ”“ 好的 , 好的 , 一定 , 一定 。 ”“ 那就告辞啦 。 ”“ 恕不远送 。 ”会长回家以后 , 还是拗不过他们五个人的死缠软磨 , 就勉强同意了他们的要求 。 不过 , 必须制定周密的行动方案 , 并且不准携带武器 , 必须活着回来 , 做不到就不要去啦 。好的 , 经过精密的筹划 , 行动方案终于确定下来了 。山路难走 , 担挑行李就得雇人, , 就在 “ 脚夫 ” 上大做文章 。 最后决定五个净姓的人一起去做强家亲戚的脚夫 。 一切准备妥当 ,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 伺机解决八爷 、 十爷的性命 。( 七 ) 屈死腊月十七夜 , 桃川的强家大院里 , 张灯结彩 , 大红灯笼高高挂 , 把村子里照的一刺辣明 。 忙忙碌碌的帮忙人 , 出 出进进 , 川流不息 。只有十爷二姨太的房间里漆黑一片 , 不时的还传来隐隐约约的哭声 。各人忙着自己的事情 , 谁也顾不上二姨太 。提起二姨太 , 本是齐镇米家原的农家女子 , 在亲戚家串门 , 被十爷遇见 , 强行逼婚做了偏房 。 来到强家 , 开始待她不薄 , 生活起居还有丫头照料 , 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 倒也逍遥自在 。 可是 , 美梦不长 , 十爷待她就香消玉减了 。 好在长房质地善良 , 因为体形羸弱 , 从不与她争风吃醋 。 于是 ,二姨太也就 “ 嫁鸡随鸡 , 嫁狗随狗 ” , 安心过起日子来了 。后来 , 十爷的正房得病去世 , 才活出了人样 。 如今 , 他又要娶三姨太 ,这个无恶不 作的花花公子花心难改 。 三姨太的到来 , 意味着一种不祥之兆 ,于是二姨太近来一直茶饭不思 , 整日里以泪洗面 。她思前想后 , 对于强家人 , 没有任何留恋 。 只是想起年迈的娘家父母 ,总是有点不甘心 。 当初 , 明媒正娶不成 , 就威胁利诱 , 十爷就恶狠狠地口吐狂言 , 撂下重金聘礼 , 把自己抢了过来 。 想到这里 , 二姨太更是痛苦欲绝 , 可怜的爹娘啊 ! 可怜的我 ……她犹豫着 , 徘徊着 , “ 你不让我活下去 , 我也不让你那么逍遥 。 ” 想到这里 , 她决心玉碎香消 , 就是变成一个恶婆厉鬼 , 也要克死你这个负心郎君 , 让你的新婚典礼变成我二姨太的隆重丧礼 !“ 一不 做二不休 ” , 义无反顾地把颈伸向屋梁上的绳套里 ……其时 , 强家大院依旧忙而不乱 , 沉浸在欢乐和祥和的气氛中 。 至于二姨太的死 , 还没有人知道 。 大概在给八爷 、 十爷穿戴 “ 老衣 ” 的时候 , 才被人发现了二姨太惨死的状况 。 这只不过是个小插曲 , 按下不表 。( 八 ) 除恶腊月十八清晨 , “ 五净 ” 随着强家的亲戚 , 手提肩挑 , 一路向桃川走去 。 亲戚们不停地嘟囔 , 抱怨山路难走 , 抱怨强家这么多年不来往 , 却要他们行情送礼 。不知不觉 , 已经到了火烧滩 。 了望哨里的人员 , 远远就看到了这是强家的亲戚 , 只是多了几个 陌生的面孔 。“ 你们来了 , 这几个人是 ……”“ 哦 , 路太难走 , 雇了几个脚夫 。 ”一看那些人 , 一个个都是老实巴交的庄稼汉 , 慈眉善眼 , 笑容可掬 ,不像什么坏人 , 盘问后就放他们过去了 。新婚大喜 , 人员繁杂 , 来的都是客 , 处处一样的招待 , 一样的应酬 。大家始终一团和气 。酒席宴上 , “ 五净 ” 们畅怀大饮 , 直到一个个喝的 “ 酩酊大醉 ” , 接着被人客客气气地架了出去 , 安排在长工们歇息的地方 ; 强家的人也不甘熊包 , 人们都相继劝酒 , 八爷 、 十爷 , 禁不住劝酒 , “ 好 , 好 , 喝的好 ! ”“ 八爷 , 敬你一杯, , 八福长寿 , 干了 ! ”“ 十爷 , 来 , 四季来 ‘ 彩 ’ ,干 ! ” 早已成了一团烂泥 ; 护院家丁一个个东倒西歪 , 帮忙人也成了醉汉 。划拳猜令 , 此伏彼起 , 一浪更胜一浪强 。 禁不住亲戚朋友的劝酒 , 八爷 、十爷一伙醉烂如泥 。总而言之 , 满园皆醉 , 人们却不知道 ---- 唯 “ 五净 ” 的醉是装出来的 ,其实 , 这些人头脑清醒得很 。时机到了 , “ 该出手时就出手 ” 。 春来审时度势 , 一声令下 , 几乎同一时间 , 他们按照计划 , 分赴八爷 、 十爷房间 , 德民抱着八爷的头 , 很亲热的一扭 , 作恶多端的八爷就去见了阎王 ; 福海搂着十爷的脖子 , 很心痛地亲了一下 , 就把今天的新郎官送到了阴曹地府 。他们不 费一枪一弹 , 就轻而易举地结果了强家匪徒的狗命 。 然后 , 就趁着夜色人不知鬼不觉地离开了桃川 。“ 人逢喜事精神爽 。 ” 好吃好喝一天 , 又顺利地完成了为民除害的任务 , 五人脚下生风 , 不大功夫就到了齐镇 。春来向会长如此这般做了汇报 。( 九 ) 尾声腊月二十 , 年集的齐镇上下 , 一片欢腾 , 礼炮齐鸣 , 锣鼓喧天 。 净会长头戴礼帽 , 身着长袍马褂 , 在何会长的灵堂前面 , 恭恭敬敬地行礼悼念 ,同时也给润福记老板上了香 , 告慰他们的在天之灵一路走好 , 来世再会 ,商民们也用各自的不同方式表达了他们的哀思 。齐镇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 集市贸易仍然那么繁华热闹 , 商品依旧那么琳琅满目 , 让人应接不暇 ; 人群仍然那么川流不息 , 车水马龙般的 , 整个齐镇沉浸在一片温馨祥和的气氛之中 。从此以后 , “ 净家五虎 ” 的名声被人们所传诵 , 人们的眼神中 , 向他们投去了敬慕的目光 , 闹得他们却不好意思起来了 。 俗话说: : “ 树大招风 。 ” 按照会长的安排 , 在近年关的时候 , 这几个人就在齐镇消失 , 他们各奔前程去了 。这就是 《 五净闹桃川 》。真是 : 作恶多端必报应 为民除害传美名净家五虎多壮志 大闹桃川显威风根据净周福口述记录 1989.12.21.2012.7.8. 修改第二稿
作者:白丁 回复:0 发表时间:2014-10-30 09:18: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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