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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武恒

08-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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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楼] 《顶着太阳行》小说连载 作者 彭武恒

★逼离平彝城
当北风呼啸而过,那就意味着冬雪即将来临,人生波则,犹如神秘魔幻的天空,忽而晴空万里,忽而乌云密布;忽而春风拂面,忽而狂风暴雨。因而故人说,三起三落不到老,三十年活东,三十年活西,人生总是在坎坎坷坷,坑坑洼洼中挣扎生存,在曲曲拆拆中度过难关,有人逆水行舟,有人顺水推舟到达了彼岸。
为我的成长,爷爷总是不厌其烦的跟我讲述他过去那崎岖险阻的经历,人生离奇的故事。
清初年间,爷爷和他的两位弟弟深得亲戚及其家族的帮助,在村外的深沟处秘密会面,兄弟三人作了简短的商议,决定离开平彝县城,就此分手。为安全起见,以减少人多目标太大,容易被发现,难以脱身的危险,兄弟各奔东西,分路逃难。
分手时三人急中生智,为了今后方便联系,将一个瓷盘打着三丫,兄弟三人各拿一丫,以便今后或者若干年后联系时,记住这一段往事和历史,这将是一段离分的缘由和故事,以及家族亲情渊源的记载。老哥三人期盼和等待着此事平息后的联系。
在惊恐万状中,兄弟三人的共同目的就是寻找一个安稳的落脚之地。人在惊恐的那一瞬间,都会想得很多,但是想得最多的是最亲的人,而且渴望得到的是全家人的安全。
为了避开官兵的追踪,三兄弟分开后,不敢走大道。选择走崎岖小路,踏上了弯弯曲曲的山间小道。
爷爷和奶奶背着大伯,带着唯一的行李,借着淡淡的月光,抓住路边的杂草,摸着脚下凸凹不平的路面,一步又一步的往山坡上攀爬,向着模糊不清的南方,漫无目的行走。
“我们这是走到哪儿啦?好累呀,孩子也饿了,喂点奶再走吧!”奶奶贾斯问爷爷。奶奶出生在大户人家,从小知书达理,聪明伶俐,遇上了逃难这样的事情,也是人生中难以料想的,她很理解自己的丈夫,心里的痛苦难于言表。没有听到丈夫应答,虽然理解和同情,但是心理也不是很舒坦。
过了片刻,爷爷说:“眼前黑黑灯瞎火的,我也不知道这是哪儿,估摸着应该是到大河境内了。来吧,这儿平坦一些,就在这儿歇一会”。爷爷放下了肩上的挑担,连忙从奶奶贾斯背上接下孩子,放到奶奶的怀里,并扶奶奶在路边的一棵老松树下面坐下。地上厚厚的松针,让人感到了有一些柔软。
春天的夜晚并不像夏天那样温情,爷爷面向北方,那是离开家乡的方向,是养育了爷爷的平彝县沙锅冲村。爷爷开始冷静下来,没精打采的看着天穹的繁星,白天所发生的一切,总是在脑海里浮现,始终挥之不去,躲闪不开。这大概就是人们常说的,是福不是祸,是祸就躲不过的应验吧!
是啊,爷爷陷入了沉思,我们家不是那些不讲理的人。俗话说,好人有人欺,好马有人骑,难道是因为我们家太过于善良的缘故吗,一时之间说不清,也道不明。凉风迎面吹来,让人感到有那一丝阴凉,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
“不知道,老二和老三兄弟俩现在在什么地方,有没有什么危险,是不是摆脱了官兵的追逐?”奶奶贾斯看着眼前的爷爷问道。
“谁知道呀,有福之人天照看,但愿老天保佑他们兄弟俩也能平平安安”。
“真是变天了,新来的和尚撵庙主,我们是老主户,沟是我们家的,水也是从我们家地里流出来的,他向狗子凭什么不闻不问就缺口放水,欺人太甚”。 奶奶贾斯不平的说。
“凭什么,凭他家弟兄多,力气大,有汉子,有势力,所以才这样目中无人,胆大妄为。”想到白天与向狗子家逗气,斗殴的事,爷爷这气就不打一处的来,心里总是愤愤不平,有理跟谁讲?到那儿去讲?能讲清吗?这个社会,谁的嘴大,谁说了就算。想到这些,自己心里闷得慌。
白天那一幕不停的在爷爷眼前浮现。他看见三爷爷洪德明满脸是血慌慌张张的跑到家里对爷爷说:“大哥,不好拉,向狗子把我们家秧田的水给截断,流到他家田里去,我把水堵截到我们家秧田里来,向狗子不讲理,就拿木棍打我。二哥见我被打,上前与向狗子理论,两人扭打起来啦。”
还没有等三爷爷红德明说完,他撒腿朝着沟边那个方向跑去。因为他知道,二爷爷红德光性情耿直,得理不饶人,他身材魁梧,多年来一直跟随师傅练武,是师傅的得意门生,如果动武,向狗子那弱不禁风的身材,根本就不是二爷爷红德光的对手。
向狗子是村里有名的癞皮狗,最喜欢惹事生非,他要是粘上了谁,那准定是走黑路遇上了鬼,自认倒霉。向狗子之所以这么混,那就是狗仗人势,听说他大哥向全仁在省城的军队里坐了一个大官。前年回来过一次,骑着一匹紫红色的高头大马,带着随从,威风凛凛的进入村子。这样一来,就更滋长了向狗子的势气。整天耀武扬威,在村子里横行霸道,无恶不作,乡亲们看在眼里,恨在心头,不敢作声。当然也少不了有一些跟风嗅腥味的人。
爷爷马不停蹄的一口气跑到村外的沟渠边,那里围了许多的人,爷爷冲进人群,看到二爷爷红德光飞起一脚,踢掉了向狗子手中的木棍,向狗子捡起地上的镰刀,朝着二爷爷红德光掷去,二爷爷出于防护,用抢过来的木棍去抵挡急速飞驰而来的镰刀,不料正击中了镰刀把,在空中飞旋的镰刀遇到了阻力,立即改变了方向,朝着相反的方向飞去,不偏不歪,正中了咬牙切齿像疯狗一样咆哮如雷的向狗子头部。只听到他“哎哟”的一声,歪歪倒倒摔在田埂上,头部顿时鲜血直流。围观的人群中有人大声的喧哗,“杀人啦,杀人啦,向狗子被杀啦”。
爷爷敢忙上去把向狗子扶起来,血从他的脸颊上流下来,看上去伤得不轻。他家的人得到信,手握棍棒、镰刀斧头等凶具,一遍喊,一边叫嚷,气势汹汹的冲着沟渠而来,大有拼一个你死我活的趋势,场面十分混乱,爷爷只好抽出身来,拉着还在傻傻站立的二爷爷,避开众人的眼睛往山坡上跑去。
这是为了缩小事态,回避矛盾,减少激化,也是逃避现实。惹不起,只好躲避。之后爷爷托人转告家里的奶奶贾斯和三爷爷红德明,赶快找一个安全的地方躲藏起来,避免正面冲突,造成更大的,乃至不可估量的伤害。爷爷让二爷爷在山谷中躲藏起来。太阳渐渐偏西,掉到了山后。
天早已经黑定,这是万籁俱寂的时刻,村里劳累了一整天的人们早已进入梦香,就乘向家和村邻不备之时,亲戚和族人把奶奶贾斯送到村外的安全地带与爷爷会合。爷爷背着家里仅有的家当,一床被褥,两套碗筷和几件洗得发灰的衣裤,还有那个被打着三丫,爷爷拿着其中一丫的瓷盘。奶奶背着还不到两岁的大伯父红云凤,在申手不见五指的黑夜,离开了这居住过祖祖辈辈沙锅村。
听说,爷爷和二爷爷洪德光从山上走后,向狗子被送往县城医治,同时派人连夜快马加鞭赶往省城,去禀报他那位做大官的团长兄向全仁,至迟明天下午省城就会知晓。爷爷们已经没有其他路可以选择,此地不留人,去寻留人处,离开是唯一的办法。并且爷爷觉得,只有这样的时候,用这一种密秘的方式离开,才会使我们感到最安全。再不走,兴许就没有机会了。弃家而走,这完全是被逼迫出来的,是走投无路,无奈的选择。这一走,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归来?
逃离中,爷爷总是在思念着“二弟、三弟,你们往哪儿走啊?都安全吗?”
黑夜中,天上的星星眨着眼睛,有的很明亮,有的是那样的暗淡。爷爷想起小时候常听老人们说,天上的一颗星星就代表着地上的一个人,地上有多少个人,天上就有多少颗星星。“我是那一颗呀,也许我就是最暗淡的那一颗,漂泊在茫茫无际的旷野”。
“你在想什么?这儿太当风了,有些冷,你冷吗?”奶奶贾斯的问话打断了爷爷的思绪。爷爷摸了一下奶奶的手,是有一些冰凉。
“就天还没有亮,我们抓紧时间走一段吧,距平彝县城越远,我们就会越安全,赶得一段是一段。”
“看天边有一些发白,可能要亮了。”爷爷挑着担子,奶奶背大伯,他们又向着山上爬行,为了安全起见,爷爷让奶奶背着大伯走到前面,这样奶奶能走多快可以由自己决定,爷爷在后面跟着,避免爷爷走到前面,奶奶跟不上,相距太远,不便相互照应。爷爷和奶奶又赶赶了一段路,由于长时间没有吃东西,也没有找到水喝,爷爷感到饥肠辘辘,口渴难忍。爷爷知道奶奶比爷爷还饿、还喝,因为奶奶一人的能量要供娘儿俩个消耗。可是她没有说,她知道,没有可以吃饭和喝水的条件,只好强忍着,艰难的前行。一步一步慢慢的向上攀登,向南前行。
爷爷忍不住问奶奶,“你饿了吧?”
“你也饿,我们都是一样的,没有办法,饿也得硬撑着”。
“我对不起你,是我们家拖累了你。”
“一家人还说两家话,你和我,我们就是一家人。有福同想,有难同挡,这才叫夫妻。我相信,度过这一个坎,明天一定会更好,更加灿烂辉煌。”
“谢谢你能这么想,这么理解支持我这个做大哥的。”
“俗话说:父母去世啦,长兄为父,长嫂为母,这也是我们的责任。可是我们没有做好,没有能够带领好他们兄弟俩,是有愧疚,有责任的。”
“昨天的事情,情况特殊,没有想到会发展到如此离乡背井的地步,主要是我太低估向狗子了。当然向狗子是欺人太甚,让人怨恶,但这不是我们家所管得了的。”
“二弟他也没有什么错,事出有因,那是二弟用木棍去挡向狗子扔来砍二弟的镰刀时,镰刀被木棍弹回去伤到到向狗子的,完全是一种偶然。二弟不是故意的。但是现在是嘴大的说了算,二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如果要说谁对谁错,向狗子才是罪魁祸首,他活该,因为镰刀是他用来砍二弟的。”
“是啊,有理无处说,硬顶着必然遭殃,所以选择回避是我们唯一的出路。就是这样,也难于摆脱官兵的追查、抓捕。”
“这是有钱有势人家的事道”。
夜空是那样的寂静,天穹的星星一闪一闪的,发出冰冷的寒光。不会睡觉的猫头鹰,“呼呼、呼呼”的惨叫声,让人不寒而栗,爷爷和奶奶都互相虚张着精神和心理上声势,支撑着对方的心理畏惧。人生中的爱只有在最危险、最艰苦的时候才体现得更加真切!爷爷和奶奶都更加深刻的感受到,此时此刻,谁也离不开谁。
“哎呀!”走在前面的奶奶一声惊叫,往后摔了过来。爷爷扔掉手中的东西,一把抓住了系在奶奶身上的背篼绳,奶奶才没有摔倒在地上。只看见眼前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从他们前面窜了过去,吓得奶奶战战兢兢,爷爷也出了一身冷汗。
爷爷知道,情况不妙,根据他多年来守猎的经验推择,黄昏和黎明前夕,正是野兽出没寻找食物的时刻,这一时间夜行,是非常危险的。爷爷安抚着奶奶,摸了一下熟睡中的大伯。一只手摸到了落到地上用得通红的枇杷树扁担;另一只手牵扶着奶奶,摸索着寻觅到一个高坎,将奶奶和大伯藏到爷爷的身后。爷爷估计,刚才窜过他们身边那个看不清的黑东西,应当是一只野兽,如果不出他的所料,那么它还会来袭击,当它再一次出现的时候,就不会是一只,一定是几只,或者是一群。
就在这时,离他们不远的地方传来豺狼嚎叫的声音。“刚才那个黑乎乎的东西是不是狼。”奶奶问爷爷。
“很有可能就是它。不要害怕,我能对付它们。”爷爷虽然从小跟曾祖父学习了一点打猎的本领,对付一只狼当然没有问题。但是,要同时对付几只或者一群狼,把握性还不是很大。为了奶奶和大伯云凤的安全,爷爷不由思说,会使出洪荒之力,与狼和狼群斗智斗勇。没过多长时间,又有一只狼在山的另一面狼嚎,经常打猎的人都知道,这是狼与狼群相互联系的信号,很快就会有狼群跟踪而来,少则几只,多则十几只,甚至于几十只。眼下这场与狼拼搏的灾难,是难于避免的,爷爷知道,要能脱险跑是跑不了的,只能面对,一是与狼和狼群周旋,拖延时间,天亮了,狼群的攻击性会大大减弱,或许有路人或者猎人经过,分散或者改变狼群的注意力,驱散狼群而脱险。二是与狼群拼命,这是最危险的选择,也是十分无奈的办法,为了战胜即将到来的狼群袭击,爷爷用手去触摸周围的草地,拭探一下是否有石头或者比较适用,且能够抵抗狼群的棍棒。天无绝人之路,手指触摸到一个硬硬的东西,拿起来沉甸甸的,给爷爷的第一感觉,就是触摸到了石头。爷爷把石头拿到自己的面前,像似如获至宝,又一摸,还又触到一块,一共摸到了七八块,这些石头中多数是圆圆的,早已经没有了棱角。他分析,也许是马帮经常走的路,牛踏马踩,天长日久,道路上的石头就形成了这一形状。另一种可能是山水冲刷的结果。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它能帮助爷爷对付狼群的袭击。有了这些石头,爷爷的底气更加实足了,毕竟又多了一些可用的武器弹药,加上手中这一称手的扁担,拖延到天亮是没有问题的了。
狼嚎叫的声音离爷爷奶奶越来越近,山间里阴风惨惨,让人毛骨悚然。奶奶和爷爷肩并肩,相互鼓劲,用精神去支持对方,奶奶从爷爷手中接过扁担,爷爷从地上捡起一个最称手的石头,等待着狼群的到来。
东方飘起了白肚云,地上的物体、草木渐渐变得清晰起来,距离爷爷奶奶不远处,四只闪闪发光的眼睛正注视着爷爷奶奶,连闪都不会闪动一下。爷爷并没有被这一阵势所吓倒,而是在寻求着最佳、最有利的机会,准确的掷出手中的这一石头。爷爷在想,这一击是最重要,也是最关键的,这一石有可能决定胜败。爷爷是练武之人,在十米之内命中目标是没有问题的,掷出去石头的力度,击毙一只大狗也是不在话下的。但是眼前的不是狗,而是狼,所以就是要让来侵者,没有反扑的机会,才能收到最佳效果。
人与狼相互都在注视着对方,一只狼似乎没有兴趣等待下去了,第一个冲出丛林,朝着爷爷奶奶猛猛扑过来,就在这刹那间,爷爷也出手了,只听见距他们还有六七米远的大灰狼嘶叫一声,在地上打了一个滚,夹着尾巴逃进了丛林。估计是被爷爷的石头击中了,因为狼来势凶猛,爷爷在扔出石头时,还是有一些慌张,因而没有看清是否击中,以及击中什么部位,所庆幸的是这个凶神恶煞般的恶魔退回去了。
看到了眼前这一幕,爷爷奶奶更有信心了,奶奶催促爷爷,“我们还是抓紧时间赶路吧!”被有经验的爷爷一把拦下。“等等,狼群也许还没有走。”果不其然,路那边的丛林里,隐隐隐约约的又出现四五只狼,正虎视眈眈的注视着爷爷奶奶,奶奶看到后,差一点惊叫出来。爷爷一只手握住一个石头,目不转睛的观看着狼群的移动和变化,他心里预料到,这一次的来势会比前一次更猛烈,更为复杂。他正思索着对策,蠢蠢欲动的狼群中,突然间两只饿狼又猛扑过来。还是在距爷爷七八米时,爷爷扔出了右手里的石头,正好击中了穷凶极恶的灰狼腰部,狼滚动了几下,动荡不得了。这时另一只仅距爷爷只有六七米远了,爷爷正瞄准狼的前额扔出第三块石头,不偏不倚正中狼的前肩夹部,大叫了一声爬到地上。没有想到的是丛林里又窜出几只,猛扑过来,爷爷又从地上捡起石头,正准备反击,只听得“嘭”的一声枪响,一只恶狼应声而倒,其余的被惊吓后四处逃窜,这突如其来的枪声不仅吓跑了狼群,也惊呆了逃难中的爷爷奶奶。他们突然想到的是,逃出了狼群,是不是又来了虎豹,比刚才更加惊慌失措的爷爷奶奶想到的是,一定是向狗子家报官后派来的追兵,爷爷心想,这一下可全完了,正准备躲藏时,被一洪亮的声音给震住了。
“好汉且慢!”
抬头一看,是一位身材魁梧,手持猎枪的男人,看上去三十出头,微笑着向爷爷奶奶走来。听到亲切的声音,爷爷紧张的情绪缓解了很多,终于定下神来,与这位救命恩人打招呼。爷爷双手报拳说:“多谢壮士救命之恩。”
“别客气,危难之处,出手相助,乃为人本分,那是举手之劳,不足挂齿。且问好汉从那来,要到那儿去?”
爷爷本是一位最喜爱接触朋友的人,但这是非常时期,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才是,于是吱吱唔唔,好半天回答不上来。
奶奶见状,赶快上前解危说:“这位大哥,我们是要回娘家去。”
爷爷这才缓过神来。“是的,我们是到丈母娘家去,谢谢大哥相助,后会有期。”爷爷忙着脱离眼前的窘境,没有想到,被这位心细的大哥看在眼里。
这位大哥指着奶奶问爷爷,“这是弟妹吧?”
爷爷连忙说,“这是我的内人”。
这位大哥很有礼貌的说:“失敬、失敬。”然后回过头来对爷爷说:“我姓张,兄弟们都叫我张山,是山脚下村人,今天守猎到此,见好汉遭遇狼群围攻,且身手非凡,实在是令我钦佩,所以举枪驱赶走狼群,如果好汉愿意,我们交个朋友如何?”
奶奶背着大伯在路旁摇晃,用此方法安慰正在哭泣的大伯,也被这位大哥看在眼里,于是就说:“孩子也饿了吧,到家里去喂点东西,再紧急也歇一会再走吧”。
爷爷奶奶看着这位大哥说得诚恳,看样子是靠得住的人。于是就说:“恭敬不如从命,那就歇一会再走。”
爷爷奶奶来到张大哥家,在张大哥热情的招待下吃过饭,休息了半天。爷爷看了这里的地形,觉得这是一个交通要道,估计是通往平夷县城的,休息长了不安全,正准备离开。就看到山腰上出现大队官兵,估计至少也有近十人,骑着军马朝着村里赶来。
进入村子见人就问:“看到三个男的,一个女的身上背着一个男孩没有?”
村里的人回答:“没有”。
“看到要马上报官,这是杀人的逃犯,私藏逃犯,按逃犯论处。”
看到这般情境,爷爷带着奶奶坚持迅速离开村庄躲藏起来,不能连累张大哥家。张大哥看着魂不守舍爷爷奶奶,也猜了一个八九不离十。认为离开村庄已经来不及了,避开风头再说。于是就回个头来对爷爷奶奶说:“离开村子已经来不及了,这时出去是自投落网。”
于是打开他家的地窖门说:“好汉不要慌张,听我的,这里安全,你们就在这里避一避。”爷爷奶奶想了想,已经没有退路,只好跟随张山大哥进入他家的地窖躲藏起来。张山大哥将喂牛的玉米草掩盖在地窖门口上。就听到外面有急促的敲门声和喊叫的声音,“开门,开门,快开门。”
张山大哥拉开门栓,打开大门,两个凶神恶煞一样的官兵闯了进来,大声嚷道:“干什么的,半天不开门。”
“老总,不知道是你们来,要不,哪敢怠慢呀!”
“你家来过三个男的,还有一个女的背着一个男孩吗?”
张山大哥连忙答应“没有来过。”
高个子好像是一个当官的,对矮个子说:“你进去搜搜看。”
张山大哥见情况不好,赶紧请官兵坐下,发烟、倒水,引开他们的注意力。爷爷奶奶在地窖里,心里像似装着小兔一般,突突突的往外窜。爷爷从门缝往外看,矮个子一个径的朝地窖走来,张山大哥连忙迎上去,插在衣袖里的手赶忙抽了出来,一边招乎矮个子去喝水,一边说“家里太脏、太乱了,小心绊着你的脚。”
矮个子看着屋内除了牛草和一些农具外,一眼就能看一个底朝天,什么也没有,也就走出门外。
离开前还反复叮嘱:“发现来人要及时报官,否则按同党论处。”
张山大哥连连答应:“一定、一定急速报官。”
送走了官兵,张大哥关上门,扒开地窖上的玉米草,并小心翼翼的打开地窖的门。“好汉,请出来了,现在安全啦!”
爷爷走出地窖,紧紧拉住张大哥的手说:“谢谢大哥的救命之恩。”并把家里所发生的一切,如实的与张山大哥说了一遍。
张山大哥听后十分同情,并说:“在山上时,我已经看出来你有难言之隐,德时小弟难以开口,我也就不勉强了。帮人帮到底,小弟的事就是我的事,堂堂男儿,我岂能袖手旁观。小弟执意要离开这里,我理解你的良苦用心,此地不安全,那么敢问小弟,你准备到何处去安身?。”
“现在我也还说不清,我就选定了从南方走,是因为南方暖和。总之距平彝越远越安全,大不了走出平彝县,让平彝县衙找不到,管不着,我们也就安全了。”
为了避开官兵的追寻,张山大哥推荐爷爷奶奶绕道走小路,虽然很辛苦,豺狼当道,也很危险,但是比走大路会更安全。因为官府的官兵,例行公事,不愿吃苦,更不愿意到深山老林,羊肠小道去追寻,这样的选择自然是对的。
从踏上离乡背井的第一步开始,前前后后经过了近半月的长途跋涉,所带的干粮和盘缠已经所剩无几了,再往前走,就只能是乞讨啦。流浪的日子度日如年,背上的大伯又饿又冷,经常哭泣不止,爷爷奶奶的体力也日趋下降。一天下午,走出森林,奶奶再也走不动了,又渴又饿的奶奶没精打采的躺在草坪上,爷爷的心里像刀一样的铰,说不出道不静的难言之语,八尺男儿,有泪就往肚子里流,打掉了牙齿往肚子里咽,他坚信,只要想办法坚持下去,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爷爷看见不远的地方有一棵枇杷树,树上稀稀朗朗的结了几爪果子,他使出全身力气爬上高大的树杆,一心想摘下那还不是很熟的果子,给奶奶解渴充饥。摘了一爪之后,又发现一爪更黄更熟的,但是树枝不粗,伸得太远,他用脚钩住树枝,伸手去摘时,突然间树枝在风的吹动下摇摆不定,脚失去了对树枝的依赖,从三米多高的树上滑落,摔到地上,脚也被扭伤了,动弹不得。爷爷用尽全身力气,也就挪动了几米远。
就在这时,一位妇女从地的另一边走过来,看到地上的枇杷和坐在地上的男人,心里就明白了一半,开玩笑的说:“哪一个胆子好大呀,偷我家的枇杷?”
爷爷委屈的说出了自己的心酸事,但是还是没有把二弟洪德光因纠纷致伤向狗子一事,导致逃难的事情告诉她。这位妇女听后十分感动,从地上扶起爷爷,又到路上叫起奶奶,到距这儿还有二里地的她家住了下来。并让他家男主人到隔壁邻居谢家找中药接骨丹,砸碎后给爷爷包在腿上,既止痛,又消炎。
祸不单行,经过半月多的逃离,两岁多的大伯红云凤忍受不了风霜雪夜的侵袭,脚上起了冻疮,突然风寒发烧,忽冷忽热。嘴唇清紫,连哭都哭不出来了,眼看上去救活的可能性很小了,十里八乡的也没有一个医生。略知草药的冷诚大哥,用湿巾蘸上凉水放到孩子额头上降温,又到山上找来柴胡煨水,给大伯灌下。
奶奶强忍住眼睛的泪水,她知道在他人家不能掉任何一滴眼泪,这是礼貌,也是忌讳,是为人的素质养成。
死马当作活马医,只要有一线希望,爷爷奶奶都不会放弃,都是用百分之百的努力去争取。经过爷爷奶奶精心的照料和陪护,冷诚耐心的医治下,大伯奇迹般地退烧了。
“妈妈,我想喝水”。奶奶赶紧端来水,喂大爹。喝完水的大爹又说“妈妈我肚子饿。”奶奶用手抚摸着大伯的头,还没有等奶奶开口,牛大嫂已将热热乎乎的饭菜送到了床边,大伯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很快恢复了正常,又能与冷家的孩子们一起玩耍打闹去了。
爷爷受伤、大伯得了重病,不得已在这个叫做抹朵老寨的村子停留下来。奶奶是一个勤劳的人,庆幸自己遇到了好人,在困难重重的处境中,总是得到了好人相助,所以使出全身的力气,帮助主人家干活。

作者:彭武恒   回复:0   发表时间:2018-05-27 11:37: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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