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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堂屋里一家人
■祖堂屋
我们上官仁庄的中心轴线是下堂屋、中堂屋、祖堂屋、后堂屋,前后四重,每两重中间都有天井。祖堂屋在第三重,非常气派,正面没有墙,由多块雕花的格子节门组成。堂前有一走廊,一边一根大人才能合抱的木质廊柱,拔地而起,气垫雄伟。廊柱下是一个浮雕的石础,一尺多高,富丽堂皇。进到里面,仰望屋顶,没有楼板,只见青砖到顶,粗大笔直的檩子下面还托有一根铁尺方。正面墙上是一个神龛,供奉着祖宗牌位,亡者在上面都有一席之地,每人都有一个木制的灵牌。成年累月,不知上面放有多少个灵牌。这些灵牌在文化大革命时都烧了。神龛上吊了一只磬,每年腊月三十过大年吃年饭前,由长者敲响磬,各家家长就端着盛有猪头和酒的托盘,带着子孙,来到祖堂屋祭祖,跪拜之后才回家关上大门,一挂鞭炮之后吃年饭。
■后堂屋
堂屋一般都能穿堂而过,实际上是公共通道。但祖堂屋是不能穿堂而过的,祖堂屋连后门都没有,只有前面一个门,不可能穿过祖堂屋进入最里面的后堂屋。所以后堂屋住的人只能绕过祖堂屋从旁边弯过去。从庄前的水井里挑一担水,要经过下堂屋、中堂屋,过两个天井后进入东头巷,再穿过碓(dui,音对)屋,走过一个横堂屋,才到后堂屋。要是水桶有一点漏的话,七弯八拐挑到家后恐怕所剩无几了。

作者:饶有武   回复:3   发表时间:2020-05-14 00:39: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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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邦启叔
在后堂屋里住的是邦启叔家,邦平叔家从横堂屋里进。邦启叔个子不高,很和蔼,整天笑嘻嘻的,特别喜欢逗小孩玩。邦启叔也是一个很有能力的人,曾在生产队当过队长。
每年秋天谷场里都要打谷,就是把从田里割回来的篮铺谷铺到场里,用石滚辗压打下谷粒来。这正是我们小孩好玩的地方,我们成群结队在场里的稻草上逗打。有一次我不知为什么发犟睡在打谷场上,场上铺满了要打的稻谷,打场的人楚枨爹赶着牛拉的石滚围着场转,生怕压着了我,大声呼喊要我起来走开,我就是不起来。邦启叔见我影响了大人的工作,就把我抱起来放到了场外。这可惹恼了我,我追着邦启叔打。邦启叔笑嘻嘻地左躲右闪,最后见甩不掉我,就往他家里跑。原来启叔也象小孩一样,遇到危难之事会往家里跑。我跟着启叔七弯八拐一直追到了横堂屋。启叔的三儿子柏儿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光着身子,手里端着一碗稀饭,挺着一个大肚子站在横堂屋里看热闹。柏儿大名有道,小时候长得非常漂亮可爱,又白又胖,特别是那大肚子很有特色,很惹人注目。他比我小一岁多。我见追不上启叔,心想打不到老子就打儿子,对着柏儿的大肚皮一拳,打得柏儿哇哇直哭。第二天柏儿妈妈见到我后笑着问我:“你这个狗日的,柏儿没惹你,你怎么打柏儿?”我自知理亏,答不出话来。
■秀英婶
柏儿的妈妈秀英婶娘慈眉善目,说话轻声细语,很多时候眼睛半睁半闭,象是打坐在莲花台的观世音菩萨。说秀英婶象观世音一点不假,虽说不能大慈大悲救苦救难,却宅心仁厚,心存善良。三年困难时期我已经上学了。虽说没饭吃饿肚子,我却嘴很刁。记得早上家里经常吃苦荞糊糊,那苦糊糊含在我的嘴里总是咽不下去,只好空着肚子去上学。整天饿得两眼发黑腿发软。我妈妈虽说心里着急也没有办法,上哪儿去弄好吃的呢?当时人们见面后就说吃的,就象现在见面就说麻将一样。我妈妈也一样,向大家诉说着心中的无奈。一天妈妈见我家后窗上放着一个葫芦瓢,里面装着一些绿豆,就煮了让我吃。喝过绿豆汤后我高兴地上学去了。妈妈见我很有劲了,也高兴了,免不了与人分享她的喜悦,并打听是谁在我家后窗上放的绿豆。后来秀英婶到我家来取葫芦瓢,才知道是她放的。原来她听到我妈妈说了我的情况后,就拿了一些绿豆送到我家,我家里没人,她就放在了我家后窗上。那时谁家有余粮啊,哪一家都是吃了上餐愁下餐。真是一粒粮食一粒金啊!何况她家也是家大口阔,上有两个老的,下有五个小的,老少八、九口,比我家的人口要多。

作者:饶有武   发表时间:2020-05-14 00:40: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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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宝及兄弟
小时候听说启叔和秀英婶结婚后,一时没能生育,就抱养了一个儿子,他就是天宝,大名有仁。听说是从江北抱来的。当时我不知道江北在何处,只是觉得江北是一个很遥远的地方。天宝比我大七岁,但我俩却很玩得来。有一次我和他凑钱买了一盒大公鸡香烟,一角五分钱。谁出多少不记得了,肯定不是平均出的,因为钱没有五厘的。买来后烟放在我身上,我俩在一起抽,一人一根,躲在屋后的草堆旁抽,抽了几天也没抽完。后来他说:你喜欢抽就多抽一点。意思是说我俩虽说是凑钱买的烟,但不必太讲究公平。
大约是1970年,生产队里的劳力外调,到永红大队维修南渠,我和天宝都去了。我们住在丁家一户人家的楼上。上下楼要梯子,队里派我和天宝回来搬梯。当然是步行了,那时是不坐车的,有车也没钱坐。当初只有火车可坐,一天两趟,不比现在,马路上的班车隔几分钟就有一趟。头天下午我们回家,住一个晚上,第二天搬着梯子往丁家去。一人搬着梯子,一人跟在后面走。路上我俩总是抢着搬,谁也不会让谁多吃亏,真是亲兄弟一样。
天宝有兄弟姊妹五人,老二松林,大名有义。老三柏林,大名有道。老四是艳珍,他们家的掌上明珠。老五有德。启叔好人命不长,英年早逝。启叔不知是得的什么病,在医院里去世的,抬回来后停在屋后的树林中,在一棵大松树下入殓的。因为上人还在,所以启叔的棺材没有上漆,白棺材在夏日阳光照射下更是剌眼,不知有多少人流下了眼泪。我妈妈让我去送了启叔,一直送到上新塘旁边的安葬地。启叔去世时老五还不能走路,为启叔办丧事时老五放在我家里,我抱过老五。家里的顶梁柱倒了后,秀英婶只得忍痛割爱,将老五过继给罗庄的饶邦炎做儿子,大名有胜字世阳。
■松林
老二松林是上官仁庄的头面人物,头脑清醒,能说会道,是一个将才。小时候我就认为他是一个人物,与同龄人比起来总要高人一筹,应该是上官仁庄我们这一辈人中最有出息的一个。记得当年我们上小学时,学校有两个女老师下村走访,我们一伙小学生正在前场里玩,看见老师来了,都吓得躲得远远的,偷偷地瞄着老师,连平时胆子最大的也不例外。场里只剩下几个没上学的小孩,老师向他们打听要走访的学生的住址,没人听得清说得明。柏儿也在场里,正躺在地上哭。这时松林整理了一下红领巾,跑到场里,大方地向老师问好,并向两个老师分别行了少先队礼,然后抱起了柏儿,红着脸儿和老师说着话,口齿清楚地回答老师的问题。我们都佩服不已,只有他才有这个胆儿!只有他才出得了台面!
松林在七十年代被招工到供销部门,在益阳供销社当营业员,后来调到了行政部门,当上了青峰乡的副乡长,并且是一个预备党员,正走着上坡路,步入人生的高峰期。听说由于好一张牌,一次打牌被发现了,副乡长撤了,预备党员也取消了。现在年纪大了,仍然乐此不疲,与嫂子顾金莹出双入对,奋战牌场,獐儿不说兔儿。凭他的能力和胆识,本来应该出人头地、光宗耀祖,有辉煌前途的,但终究未能修成正果,太可惜了!

作者:饶有武   发表时间:2020-05-14 00:42: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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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阶爹
松林的祖父和外祖母都去世后,他的外祖父来到上官仁庄,与祖母成了一家人,两亲家本来就是儿女共享,现在成了一家人顺理成章。外祖父身材高大,体格魁伟,是一个木匠师傅,我们都叫他阶爹,南港桥宋家人。他年青时走南闯北,见多识广,而且特别善于言谈,说起他在外面的见闻来总是滔滔不绝,口若悬河,生动有趣,引人入胜,全村人都爱听他侃大山。他用竹片做了一个挠痒痒的东西,热天总是拿在手里,特别是背上痒时挠起来很方便。后来我才知道这家什叫“不求人”。祖母也是一个非常明白的人,上官仁庄的往事她很清楚,也很善于言谈,灵官庙儿有一块山过去是我家的就是她告诉我的。松林身上有他们的遗传基因,继承了他们的优点。
时过境迁,上官仁庄早已面目全非了,从上世纪八十年代开始拆建,不到三十年的时间,住了几百年的明清时代的建筑已经荡然无存,被新做的砖混结构的楼房代替,一家一栋。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分田到户后,生产队的仓库没有用了,有道就买下来了,他在原仓库的地基上率先建了一栋两层的楼房,现又装修一新。有仁的两层小洋房在上官仁庄也是首屈一指。现在后堂屋当然也没有了。有义也在镇里买了新房,后来又在国库后做了一幢漂亮的小洋楼。后堂屋里的几兄弟都有自己新的家,再也不用走那七弯八拐的路了。愿后堂屋出来的子孙们一片坦途,顺风万里!
上官人庄饶有武撰

作者:饶有武   发表时间:2020-05-14 00:44: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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