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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武恒

08-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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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楼] 《追寻》彭武恒 著 第一章 逼离砂锅冲 (小说连载)接1

接1:白天那一幕不停的在我眼前浮现。我看见三弟洪明德满脸是血慌慌张张的跑到家里对我说:“大哥,不好啦,向狗子把我们家秧田的水给截断,流到他家田里去,我把水堵截到我们家秧田里来,向狗子不讲理,就拿木棍打我。二哥见我被打,上前与向狗子理论,两人扭打起来啦。”
还没有等三弟洪明德说完,我撒腿朝着沟边那个方向跑去。因为我知道,二弟洪光德性情耿直,得理不饶人,他身材魁梧,多年来一直跟随师傅练武,是师傅的得意门生,如果动武,向狗子那弱不禁风的身材,根本就不是二弟洪光德的对手。
向狗子是村里有名的癞皮狗,最喜欢惹事生非,他要是粘上了谁,那准定是走黑路遇上了鬼,自认倒霉。向狗子之所以这么混,那就是狗仗人势,他大哥向全仁在省城的军队里坐了一个大团长。前年回来过一次,骑着一匹紫红色的高头大马,带着随从,威风凛凛的进入村子。这样一来,就更滋长了向狗子的势气。整天耀武扬威,在村子里横行霸道,无恶不作,乡亲们看在眼里,恨在心头,不敢作声。当然也少不了有一些跟风嗅腥味的人。
我马不停蹄的一口气跑到村外的沟渠边,那里围了许多的人,我冲进人群,看到二弟洪光德飞起一脚,踢掉了向狗子手中的木棍,向狗子捡起地上的镰刀,朝着二弟洪光德掷去,二弟出于防护,用抢过来的木棍去抵挡急速飞驰而来的镰刀,不料正击中了镰刀把,在空中飞旋的镰刀遇到了阻力,立即改变了方向,朝着相反的方向飞去,不偏不歪,正中了咬牙切齿像疯狗一样咆哮如雷的向狗子头部。只听到他“哎哟”的一声,歪歪倒倒摔在田埂上,头部顿时鲜血直流。围观的人群中有人大声的喧哗,“杀人啦,杀人啦,向狗子被洪光德给杀了啦”。
我敢忙上去把向狗子扶起来,血从他的脸颊上流下来,看上去伤得不轻。他家的人得到信息,手握棍棒、镰刀斧头等凶具,一遍喊,一边叫嚷,气势汹汹的冲着沟渠方向而来,大有拼一个你死我活的趋势,场面十分混乱,大有一触脑发之势。我只好抽出身来,拉着还在傻傻站立的二弟,避开众人的眼睛往山坡上跑去。
这是为了缩小事态,回避矛盾,减少激化,也是逃避现实不得已的事情。惹不起,只好躲避。之后我托人转告家里的内人贾斯和三弟洪明德,赶快找一个安全的地方躲藏起来,避免正面冲突,造成更大的,乃至不可估量的伤害。我让二弟在山谷中躲藏起来。太阳渐渐地偏西,直到掉到了山后也不敢出来。
天早已经黑定,这是万籁俱寂的时刻,村里劳累了一整天的人们早已进入梦香,就乘向家不备之时,亲戚和族人把贾斯送到村外安全地带的山沟里与我们会合。我背着家里仅有的家当,一床被褥,两套碗筷和几件洗得发灰的衣裤,还有那个被打成三丫,我拿着其中一丫的瓷盘。贾斯背着还不到两岁的洪凤云,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离开了这居住过祖祖辈辈的沙锅冲村。
听堂弟洪丑传来的消息说,我和二弟洪光德从山上走后,向狗子被送往县城医治,同时向家连夜派人快马加鞭赶往省城,去禀报他那位做大官的团长哥哥向全仁,至迟明天下午省城的向全仁便会知晓。我们已经没有其他路可以选择,此地不留人,去寻留人处,离开是唯一的办法。我觉得,只有这样的时候,用这一种密秘的方式离开,才会更安全,也才是最明智的选择。再不走,兴许就没有逃离的机会了。弃家而走这完全是出于无奈,完全是被逼迫出来的。当走投无路时,路就在脚下,那就是无奈的选择——逃离。这一走,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归来?
逃离中,我总是在思念着“二弟、三弟,你们往哪儿走啊?都安全吗?”
黑夜中,天上的星星眨着眼睛,有的很明亮,有的是那样的暗淡。我想起小时候常听老人们这样说,天上的一颗星星就代表着地上的一个人,地上有多少个人,天上就有多少颗星星。“这时我多想看一看,我到底是哪一颗呀,也许我就是最暗淡的那一颗,漂泊在茫茫无际的旷野里”。或许是就根本看不见,因为自己渺小得微不足道。
“你在想什么?这儿太当风了,我有些冷,你冷吗?”贾斯的问话打断了我的思绪。我摸了一下贾斯的手,是有一些冰凉。
“就乘天还没有亮,我们抓紧时间走一段吧,距易平县城越远,我们就会越安全,赶得一段是一段。”
“看天边已经有一些发白,可能就要亮了。”我挑着担子,贾斯背着孩子,我们又向着山顶上爬行,为了安全起见,我让贾斯背着孩子走到前面,这样贾斯能走多快,可以由自己决定,这可以就避免了我走到前面,她们娘俩跟不上,相距太远,不便相互照应,更重要的是不安全。我和贾斯又赶了一段路,由于长时间没有吃东西,也没有找到水喝,我感到饥肠辘辘,口渴难忍。我知道贾斯比我还饿、还喝,因为她一人的能量要供娘儿俩个消耗。可是她没有说,她知道,没有可以吃饭和喝水的条件,只好强忍着,艰难的前行。一步一步慢慢的向山上攀登,向南前行。
我忍不住问贾斯,“你饿了吧?”
“你也饿,我们都是一样的,没有办法,饿也得硬撑着”。贾斯说。
“我对不起你,是我们家拖累了你。”
“一家人还说两家话,你和我,我们就是一家人。有福同享,有难共挡,这才叫夫妻。我相信,越过这一个坎,明天一定会更好,会更加灿烂辉煌。”
我说“谢谢你能这么想,这么理解支持我这个做大哥的。”
“俗话说:父母去世啦,长兄为父,长嫂为母,这也是我们的责任。可是我们没有做好,没有能够带领好他们兄弟俩,是有愧疚,有责任的。”贾斯的话让我更加精神,充满着无穷无尽的力量。
“昨天的发生事情,情况特殊,没有想到会发展到如此离乡背井的地步,主要是我太低估向狗子了。当然向狗子是欺人太甚,让人怨恶,但这不是我们家所管得了的。”
“二弟他也没有什么错,事出有因,那是二弟用木棍去挡向狗子扔来砍二弟的镰刀时,镰刀被木棍弹回去伤到向狗子的,完全是一种偶然。二弟不是故意的。但是现在这个社会是嘴大的说了算,谁会听我们的?二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呀。如果要说谁对谁错,向狗子才是罪魁祸首,他活该,因为镰刀是他用来砍二弟的。”
贾斯说:“是啊,有理无处说,硬顶着必然遭殃,所以你选择回避是我们家唯一的出路。就是这样,也难于摆脱官兵的追查、抓捕。自然,他那个当大官的哥哥怎么也不会放过我们家的。”
我说:“现在是有钱有势人家的事道,有理无权也白搭”。
夜空是那样的寂静,天穹的星星一闪一闪的,发出冰冷的寒光。不会睡觉的猫头鹰,“呼噜、呼噜”的惨叫声,让人不寒而栗,我和贾斯都互相虚张着精神和心理上声势,支撑着对方的心理畏惧。人生中的爱只有在最危险、最艰苦的时候才体现得更加真切!我和贾斯都更加深刻的感受到,此时此刻,谁也离不开谁。
“哎呀!”走在前面的贾斯突然间一声惊叫,往后摔了过来。我急忙扔掉手中和肩上的东西,一把抓住了系在贾斯身上的背篼绳,贾斯才没有摔倒在地上。只看见眼前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从我们前面窜了过去,吓得贾斯战战兢兢,我也出了一身冷汗。
我心里知道,情况不妙,根据我多年来守猎的经验推择,黄昏和黎明前夕,正是野兽出没寻找食物的时刻,这一时间夜行,是非常危险的。我安抚着贾斯,摸了一下熟睡中的孩子。一只手摸到了落到地上用得通红的枇杷树扁担;另一只手牵扶着贾斯,摸索着寻觅到一个高坎,将贾斯和孩子藏到我的身后。我估计,刚才窜过我们身边那个看不清的黑东西,应当是一只野兽,如果不出我的所料,那么它还会来袭击,当它再一次出现的时候,就不会是一只,一定是几只,或者是一群。
就在这个时候,离我们不远的地方传来豺狼嚎叫的声音。“刚才那个黑乎乎的东西是不是狼。”贾斯问我。
“很有可能就是它。不要害怕,我能对付它们。”我从小跟我爹学习了一点打猎的本领,对付一只狼当然没有问题。但是,要同时对付几只或者一群狼,把握性还不是很大。为了贾斯和孩子凤云的安全,我不由思索的会使出洪荒之力,与狼和狼群斗智斗勇。没过多长时间,又有一只狼在山的另一面回嚎,经常打猎的人都知道,这是狼与狼群相互联络的信号,很快就会有狼群跟踪而来,少则几只,多则十几只,甚至于几十只。眼下这场与狼拼搏的恶战是难于避免的了。我知道,要能脱险跑是跑不了的,唯一的办法就是选择一个有利的地形,勇敢的去面对。我们顺路前行,摸到了一个高埂子下,我把贾斯和孩子藏到我的身后,这样一来,后面是安全的,我只需要注视前方就行了。我心里十分清楚,一是与狼和狼群周旋,更重要的拖延时间,天亮了,狼群的攻击性会大大减弱,或许有路人或者猎人经过,分散或者改变狼群的注意力,为驱散狼群创造条件,这才能顺利脱险。二是与狼群拼命,这是最危险的选择,也是十分无奈的办法,为了战胜即将到来的狼群袭击,我用手去触摸周围的草地,拭探一下是否有石头或者比较适用,且能够抵抗狼群的棍棒。天无绝人之路,手指触摸到一个硬邦邦的东西,拿起来沉甸甸的,给我的第一感觉,就是触摸到了石头。我把石头拿到自己的面前,像似如获至宝,又一摸,还又触摸到一块,一共摸到了七八块,这些石头中多数是圆圆的,早已经没有了棱角。我分析,这里也许是马帮经常走的路,牛踏马踩,天长日久,道路上的石头就形成了这一形状。另一种可能是山水冲刷的结果。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它能帮助我对付狼群的袭击。有了这些石头,我的底气更加实足了,毕竟又多了一些可用的武器弹药,加上手中这一根称手的扁担,拖延到天亮是没有问题的了。
狼嚎叫的声音离我和贾斯越来越近,本来就恐怖的森林里,一下子被狼的嚎叫声弄得阴风惨惨,让人毛骨悚然。贾斯和我肩并肩,相互鼓劲,用精神去支持对方,贾斯也从我的手中接过扁担,我从地上捡起一个最称手的石头,等待着狼群的到来。
东方飘起了白肚云,地上的物体、草木渐渐变得清晰起来,距离我和贾斯不远处,四只闪闪发光的眼睛正注视着我们一家三口,连闪都不会闪动一下。我并没有被这一阵势所吓倒,而是在寻求着最佳、最有利的机会,准确的掷出手中的这一块石头。我在想,这第一击是最重要的,也是最关键的,这一石头有可能决定胜败。我是练武之人,在十米之内命中目标是没有问题的,掷出去石头的力度,击毙一只大狗也是不在话下的。但是眼前的不是狗,而是狼,所以就是要让来侵者,没有反扑的机会,才能收到最佳效果。
我们与狼群相互都在注视着对方,一只狼似乎没有兴趣等待下去了,第一个冲出丛林,朝着我们一家猛扑过来,就在这刹那间,我也出手了,用尽全力,翻身一掷,右手里的石头就飞了出去,只听到距我们还有六七米远的大灰狼嘶叫了一声,在地上打了一个滚,夹着尾巴逃进了丛林。估计是被我的石头击中了脑袋,因为狼来势凶猛,我在扔出石头时,还是有一些慌张,因而没有看清是否击中,以及击中什么部位,所庆幸的是这个凶神恶煞般的恶魔被击夸,退回去了。
看到了眼前这一幕,我和贾斯都更有信心了,贾斯催促我,“我们还是乘此时抓紧时间赶路吧!”凭我的经验,狼群的杀手锏还在后面,我一把拦下贾斯。“等等,狼群也许还没有走,还会反扑过来。”果不其然,路那边的丛林里,隐隐约约的又出现四五只狼,正虎视眈眈的注视着我们,贾斯看到后,差一点惊叫出来。我一只手握住一个石头,目不转睛的观看着狼群的移动和它们位置的变化,早已我预料到,这一次的来势会比前一次更猛烈,情况会更加复杂。正思索着对策,蠢蠢欲动的狼群中,两只饿狼突然间又猛扑过来,还是在距我七八米时,又准确无误的扔出了右手里的石头,正好击中了穷凶极恶的灰狼腰部,狼滚动了几下,动荡不得了。这时另一只仅距我只有五六米远了,我面不改色心不跳的瞄准猛扑过来的狼前额扔出第三块石头,不偏不倚正中狼的前肩夹部,只听见它大叫了一声,瘫痪在地上。没有料想想到的是丛林里又窜出几只,猛扑过来,我又从地上捡起石头,但是力所不及了,劲也没有刚才那么大了,因为没有别的选择,我也非常清楚的知道,这一次我要是无能有效的阻止狼群的攻击,那么后果是十分严重的,或许我们一家人将成为狼群的早餐,其实我的心理已经有些沉不住气了,只是不敢在妻子和孩子面前表露出来。但是我的责任驱使我,为了保护好内人贾斯和幼小的孩子以及自身的安全,我不能懈怠,只有拼命。我的脑子突然间“嗡”的一响,一片空白,翻身跃起,毫无顾忌的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正准备用手中的石块进行再一次的大反击,只听得“嘭”的一声枪响,一只恶狼应声而倒,其余的狼群听到了枪声,被惊吓得四处逃窜。这突如其来的枪声不仅吓跑了狼群,也惊呆了逃难中的我们一家人。我突然想到的是,逃出了狼群,是不是又来了虎豹,比刚才更加惊慌失措的我和贾斯想到的是,一定是向狗子家报官后派来的追兵,我们心想,这一下子可是全完蛋了,我回头拉着贾斯的手,准备往后躲藏时,被一个特别洪亮的声音给震住了。

“好汉且慢!”抬头一看,是一位身材魁梧,手持猎枪的男子汉,看上去三十出头,微笑着向我们一家人走来。听到亲切的声音,我紧张的情绪马上就缓解了很多,终于定下神来,与这位救命恩人打招呼。我双手报拳说:“多谢壮士救命之恩。”
“别客气,危难之处,出手相助,乃为猎人本分,那只是举手之劳,不足挂齿。且问好汉从哪来,要到那儿去?”
我本是一位最喜爱接触朋友的人,但这是非常时期,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才是,于是吱吱唔唔,好半天回答不上来。
贾斯见状,赶快上前解危说:“这位大哥,我们是要回娘家去。”
我这才缓过神来。“是的,我们是到丈母娘家去,谢谢大哥相助,后会有期。”我忙着脱离眼前的窘境,没有想到,被这位心细的大哥看在眼里。
这位大哥指着贾斯问我,“这是弟妹吧?”
我连忙说,“这是我的内人”。
这位大哥很有礼貌的说:“失敬、失敬。”然后回过头来对我说:“我姓张,兄弟们都叫我张山,是山脚下村人,今天守猎到此,见好汉遭遇狼群围攻,且身手非凡,实在是令我钦佩,所以举枪驱赶走狼群,如果好汉愿意,我们交个朋友如何?”
贾斯背着孩子在路旁摇晃,用此方法安慰正在哭泣的凤云,也被这位大哥看在眼里,于是就说:“孩子也饿了吧,到家里去喂点东西,再紧急也得歇一会脚再走吧!”
我和妻子贾斯看这位大哥说得诚恳,看样子是靠得住的人。于是就说:“恭敬不如从命,那就歇一会再走。”
我们一家人跟着张山大哥来到山下村他家,在张大哥热情的招待下吃过饭,休息了半天。我看了这里的地形,觉得这是一个交通要道,估计是通往易平县城的,休息长了不安全,正准备离开时。就看到山腰上出现大队官兵,估计至少也有近十人,骑着军马朝着村里赶来。不用置疑,这一定是向狗子家家搬来的官兵。
不一会而就闯入村子,然后见人就问:“看到三个男的,一个女的身上背着一个男孩没有?”
村里的人回答:“没有”。
“看到要马上报官,这是杀人的逃犯,私藏逃犯,按逃犯论处。”
看到这般情境,我与贾斯坚持迅速离开村庄躲藏起来,不能连累张大哥家。张大哥看着魂不守舍我和贾斯,也猜了一个八九不离十。他认为,现在离开村庄已经来不及了,避开风头再说。于是就回过头来对我和贾斯说:“离开村子已经来不及了,这时出去是自投落网,赶快跟我来。”
于是打开他家的地窖门说:“好汉不要慌张,听我的,这里安全,你们就在这里避一避。”我和贾斯想了想,已经没有退路,只好跟随张山大哥进入他家的地窖躲藏起来。张山大哥将喂牛的玉米草掩盖在地窖门口。在地窖里,我们能够听到外面有急促的敲门声和喊叫的声音,“开门,开门,快开门。”
张山大哥拉开门栓,打开大门,两个凶神恶煞一样的官兵闯了进来,大声嚷道:“干什么的,半天不开门。”
“老总,不知道是你们来,要不,哪敢怠慢呀!”
“你家来过三个男的,还有一个女的背着一个男孩吗?”
张山大哥连忙答应“没有来过。”
高个子那个好像是一个当官的,对矮个子说:“你进去搜搜看。”
张山大哥见情况不好,赶紧请官兵坐下,发烟、倒水,引开他们的注意力。我和贾斯在地窖里大气也不敢出,心里像似装着小兔一般,突突突的往外窜。我从地窖的门缝往外看,矮个子一个径的朝地窖走来,张山大哥连忙迎上去,插在衣袖里的手赶忙抽了出来,一边招乎矮个子去喝水,一边说“家里太脏、太乱了,小心绊着你的脚。”
矮个子看着屋内除了牛草和一些农具外,一眼就能看一个底朝天,什么也没有,也就走出门外。
离开前还反复叮嘱:“发现来人要及时报官,否则按同党论处。”
张山大哥连连答应:“一定、一定急速报官。”
送走了官兵,张大哥关上门,扒开地窖上的玉米杆,并小心翼翼的打开地窖的门。“好汉,请出来了,现在安全啦!”
我走出地窖,紧紧拉住张大哥的手说:“谢谢大哥的救命之恩。”并把家里所发生的一切,如实的与张山大哥说了一遍。
张山大哥听后十分同情,并说:“在山上时,我已经看出来你有难言之隐,时德小弟难以开口,我也就不勉强了。帮人帮到底,小弟的事就是我的事,堂堂男儿,我岂能袖手旁观。小弟执意要离开这里,我理解你的良苦用心,此地不安全,那么敢问小弟,你准备到何处去安身?。”
“现在我也还说不清,我就选定了从南方走,是因为南方暖和。总之距易平县越远越安全,大不了走出易平县,让易平县衙找不到,管不着,我们也就安全了。”
为了避开官兵的追寻,张山大哥推荐我们一家绕道走小路,虽然很辛苦,豺狼当道,也很危险,但是比走大路会更安全。因为官府的官兵,例行公事,不愿吃苦,更不愿意到深山老林,羊肠小道去追寻,这样的选择自然是对的。
从踏上离乡背井的第一步开始,前前后后经过了近半月的长途跋涉,所带的干粮和盘缠已经所剩无几了,再往前走,就只能是乞讨啦。流浪的日子度日如年,背上的孩子又饿又冷,经常哭泣不止,我们一家人的体力也日趋下降。这一天下午,我们走出森林,贾斯再也走不动了,又渴又饿的贾斯没精打采的躺在草坪上,我的心里像钢刀一样的铰,说不出道不尽的难言之语,八尺男儿,有泪就往肚子里流,打掉了牙齿往肚子里咽,我坚信,只要想办法坚持下去,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几经搜寻,看见不远的地方有一棵枇杷树,树上稀稀朗朗的结了几爪果子,我使出全身力气爬上高大的树杆,一心想摘下那还不是很熟的果子,给贾斯解渴充饥。摘了一爪之后,又发现一爪更黄更熟的,但是树枝不粗,伸得太远,我用脚钩住树枝,伸手去摘时,突然间树枝在大风的吹动下摇摆不定,脚失去了对树枝的依赖,我从三米多高的树上滑落下来,摔到地上,脚也被扭伤了,动弹不得。我用尽全身力气,也就挪动了几米远。
就在这时,一位妇女从包谷地的另一端走过来,看到地上的枇杷和坐在地上的男人,心里就明白了一半,开玩笑的说:“哪一个胆子好大呀,大白天里还敢偷我家的枇杷?”
我委屈的说出了自己的心酸事,但是并没有把二弟洪光德因纠纷致伤向狗子一事,导致逃难的事情告诉她。这位妇女听后十分气愤,也十分的同情我的处境,从地上扶起我,又到路上叫起贾斯,到距这儿还有二里地的她家住了下来。并让他家男主人到隔壁邻居谢家找了中药接骨丹,砸碎后给我包在腿上,既止痛,又消炎。
祸不单行,经过半月多的逃离,两岁多的孩子洪凤云忍受不了风霜雪夜的侵袭,脚上起了冻疮,突然风寒发烧,忽冷忽热。嘴唇清紫,连哭都哭不出来了,眼看上去救活的可能性很小了,十里八乡的也没有一个医生。略知草药的冷诚大哥,用湿巾蘸上凉水放到孩子额头上降温,又到山上找来柴胡植株煨水,给凤云灌下。
贾斯强忍住眼眶的泪水,她知道在别人家不能掉任何一滴眼泪,这是礼貌,也是忌讳,是为人的素质养成。
死马当作活马医,只要有一线希望,我和贾斯都不会放弃,都会用百分之百的努力去争取。经过我和贾斯的精心照料和陪护,冷诚夫妇耐心的医治下,孩子奇迹般地退烧了。
“娘,我想喝水”。 贾斯赶紧端来水喂孩子。喝完水的凤云又说“娘,我肚子饿。”贾斯用手抚摸着孩子的头,还没有等贾斯开口,冷大嫂已将热热乎乎的饭菜送到了床边,凤云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孩子的身体很快恢复了正常,又能与冷家的孩子们一起玩耍打闹了。
我受伤、孩子得了重病,不得已在这个叫做抹朵老寨的村子停留下来。贾斯她是一个明白人,庆幸自己遇到了好人家,在困难重重的处境中,总是得到了好人相助,所以使出全身的力气,帮助主人家干活。

作者:彭武恒   回复:0   发表时间:2022-02-03 12:4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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