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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滩荚菜 刁岳岩我老家在黄海的丁字湾畔。这丁字湾因是小海湾,又为群山所环,有多条小河汇入,淤积较重。海滩的旱滩及潮间带长满了林林总总的耐盐碱类草本植物,有的密集高挑如灌木丛林,有的簇拥成片似大块蜡染。在这多得甚至不能一一叫出名字的滩类植物中,给人印象最深的莫过于滩荚菜了。这是一种长得蓬蓬勃勃的碱性植物,青嫩可吃时当地人叫它滩荚菜,待秋后长成草性的蒿状物就叫它海蓬子。其名称好比一个人的乳名与学名一样,而从小到大的变化如同被民间称为“三月茵陈,四月蒿”的中药材,其品质和性能不能一概而论。滩荚菜虽名不见经传,其貌不扬,却在这偏僻的海滩从天荒地老处长起,抗得起盐碱,年复一年,顽强地点缀着这荒滩海陬。几场春风一吹,几场海潮一过,再经几场小雨一淋,海滩朝阳的地方便会悄没声息地冒出一些小小的、密密的嫩芽。不知不觉间,弱芽已长出两个尖荚,成为滩荚菜。再过几天,海滩就呈现出绿意,近处不明显,越远越绿,还真应验了韩愈的“草色遥看近却无”的名句。潮来了,满滩一片海水,不见了刚出的滩荚菜;潮退后,它抖掉水珠,倔强地昂起头来。一天天过去了,原来的嫩芽已长出成枝杆的茬,并有了互生的条状半圆柱形叶,形成一株株、一簇簇、一片片多浆类小植物,青嫩嫩、肥墩墩的。有的呈绿,有的显紫,绿如翡翠,紫如玛瑙。在海堤,在平滩,在港沟海汊,几乎无处不在。远远望去,海滩上似蒙上了一块布满绿茵、间杂红紫的巨幅地毯,从眼前一直铺到望不到边的尽头。这时,早有“人生天地间,庄农最为先”的临海人家捋滩荚菜来了。头巾一围小篓一挎,姑娘媳妇三个一伙五个一群,中间还不时穿梭着一些调皮的孩子,有时分散,有时聚集,嘻闹着捋滩荚菜的嫩芽。看那动作、那手势,宛如茶园里正在劳作的采茶女。绿茵茵的海滩人来人往,“万绿丛中点点红”。捋得篓满袋鼓回家来,择洗干净后先用开水烫再用凉水拔,去掉多余水分,便成天然的美食。凉拌,清爽可口中略带一丝淡淡的海鲜味,非山野菜可比;加上肉丝炒食,既香又鲜,让人久久回味;最让人胃口大开的要数加豆面蒸成菜团子,或用地瓜面包成包子,调好佐料蘸食,有点食后不思其它野菜的感觉。与时下人们在酒足饭饱之余才又想起山野菜不同,家乡的老人们始终对滩荚菜怀有一种难分难舍的情愫,深情地称其为“救命菜”。在远去的岁月里,每逢天灾人祸造成粮食减产,滩荚菜便以其神奇的能量接济世人,养活了一代又一代食不果腹的海边人。灾荒年间,眼见得密密麻麻的滩荚菜被扶老携幼的饥民们捋得只剩下枝杆连着根,但不几天的工夫它又会长出新芽,人们捋了一茬又一茬。有时看着满滩光秃秃的,只要仔细寻觅,就能拾满篓子,直到秋后采种仍可食用。生活困难时期,母亲怀着我时仍然天天到海滩上捋滩荚菜以维持一家人的生计。可以说,我的骨子里一开始就融进了滩荚菜汁。以后我长大外出上班了,回老家时只要季节合适,母亲总忘不了为我做一点伴我长大的滩荚菜吃。在母亲最后的日子里,我试探着问母亲还想吃点什么,不想一生含辛茹苦的母亲说出来的,竟是让我听后潸然泪下的滩荚菜。从上世纪80年代初农村实行家庭联产计酬承包责任制后,农家彻底解决了温饱问题,滩荚菜也就逐渐远离了餐桌。初期,只有一些勤快的农户或春夏间捋嫩苗,或秋后折腾海蓬种子充作猪饲料。再以后,随着生活水平不断提高,卫生条件也得到改善,各家也不再分散养猪,滩荚菜就更少有人问津。近些年,因建虾池,滩荚菜的生存空间被人为地缩小。即使这样,却仍不能改变它的生存秉性。这期间,年年岁岁,伴潮涨潮落,在空寂辽阔的海滩上、坝梗旁、虾池边,只要有滩泥的地方,滩荚菜就生根发芽,生生不息。滩荚菜,已成为丁字湾海滩上一道特有的风景线。现下,当地农家餐桌上又摆出了久违的滩荚菜。当然,人们不再是为了充饥。
作者:222.184.28.* 回复:1 发表时间:2009-11-09 09:43:12
即墨市农业局副局长刁岳岩
作者:刁品安 发表时间:2012-03-15 07:04:19
被撸下来了吧。狗比稻草的东西!!副局长就像上天了一样,嘚瑟你NIANG的!!
作者:李为善 发表时间:2015-01-15 22:48: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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